“青州大營裨將阮清參見北王妃。”
當頭的那個年輕小將還未近身便飛身下馬,隔著三五米遠,就拱手躬身行禮。
他是武將,有將令在身,加之北王妃實際上不掌兵權,所以不必跪拜。
“這些人是你們派出來的?”北王妃也不跟他兜圈子,直來直去的問出口。
“非是青州大營的人。他們出自京畿大營。”那裨將阮清也是個敢說的,直接道明這些黑衣人來歷,“其中有幾個是我麾下士兵的同鄉,已經問過了,都是在京畿大營當兵的。”
北王妃看了一眼,那些人一個個下巴錯開,口水滴答,很顯然是被人卸掉下巴,防著他們咬舌自盡呢。
北王妃點點頭,讓人把那些人和之前受傷未死的人一并看管起來,這才領著阮清往回走。
到了馬車駐扎的地方,阮清又見過側王妃和小郡主,才得了空跟北王妃解釋這一切。
“這么說,長公主調動京畿大營的人手,陛下不知?”
“也不是不知。聽我岳父的話,應該是陛下有意為之。”阮清看看左右,放低聲音,“那位最近因西南戰事的緣故,和陛下有些僵持。長公主當年受先皇寵愛,手里還有一股勢力。陛下的意思是讓長公主動用起來,然后再一并除根斬盡。”
說實話,對于陛下的打算,北王妃都沒覺得能成功的。因為那個男人實在太難對付了,智計百出不說,在市井間的名聲威望又高,一個不慎,讓他抓到機會,這江山會不會改姓還難說呢。
現在他們這些異姓王也好,皇親國戚也好,都沒把握徹底扳倒他,更不知道這個男人是不是在私底下還有其他的手段。
這邊應對完,不多時,另一頭司馬霽就已經得到消息了。
“奇怪。”他燒掉紙條,眉頭死死擰在一起,“長公主能做出追殺的命令我不懷疑,但是以她的城府,不會這么自爆底牌才對。”
“之前來府中搗亂的那幾人也是她派來的啊,我也沒看出她哪有城府了。”
魏瑧不解的抬頭看司馬霽。
聽到魏瑧的話,司馬霽才淺淺露出個笑容,溫聲細語的給她解釋。
上次來的人只是長公主養在公主府的門下徒而已,說個不好聽的,就是明面上幫她處理那些骯臟事的打手而已。她并不如何忌憚司馬霽,所以才直接派了那幾人過來幫易嬌雪做事。但是追擊北王府馬車的事情就不那么簡單了,這弄不好就要跟北王兵戎相見,斷然不可能用這些雞鳴狗盜之徒。
“所以長公主能動用的人手只可能是先帝留給她的那些暗手。不過我們收到的消息卻說那些人來自京畿大營。這不太可能。先帝就算再寵愛長公主,也不可能把京畿大營的權利交給她。所以,很可能這里面有首輔的手筆。”
“如果你們以前說的是真的,首輔更不可能露出這種不是馬腳的馬腳。”魏瑧反而搖頭,“連公主都知道不能動用官面上的力量,首輔會不知道?除非他是故意讓你們把目光放到京畿大營上。”
魏瑧搖頭:“我不太懂你們朝廷的事情,但是分析一個人的行為,得從各方面去分析,從他以前的行事和為人的態度,還有一貫的手段風格來分析。不排除有人性情大變手段也跟著變,但你們之前可有聽人說首輔性情大變了的?”
見司馬霽和蘇武搖頭,魏瑧聳聳肩:“所以了,要么是首輔故意的,要么就是有人想要栽贓,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