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聲線刻意壓低，神情平靜，上揚的尾音聽起來帶點冷淡。
齊劉海女生攥緊了校服下擺，不知道怎么辦了。
十二三歲的女生，接觸的大多是校園里的人，這么好看又有氣場的社會哥，她們這是第一次見。
流雪緊緊攥著手里的五十塊錢，有點不真實的感覺。
就仿佛是龜縮在殼里，受人忽視和欺辱的小烏龜，一下子被人好聲好氣對待，連心都是惶惑不安的。
“哥哥，她們只是和我要錢，現在，錢還給我了……要不就……”流雪后面的話越說越小聲，遲疑地抬頭，覷著蘇瓷的反應。
蘇瓷低眼看著面前三個女生，倒是很爽快，“行。”
沒等她們松口氣，就見男人揉了揉流雪的后腦勺，下巴隨意抬了抬，“學校東邊那間淡綠色的網吧，有哥哥的朋友。有事直接過去叫人，知道嗎？”
流雪訥訥點頭，又唯唯諾諾道：“知道了。”
三個女生神情不安，站在原地也不敢走，直到男人拉著流雪朝酒吧那邊的方向走，她們才漸漸回過神來。
足足沉默了好一會兒。
“流雪的哥哥長得真好看啊。”
“要不以后別再欺負她了，她哥看起來不是好惹的，攤上事就麻煩了。”
“好想要個微信啊！可是我不敢……”
…
到了網吧門口。
蘇瓷本想帶著小妹妹進去，和橙子俊他們認識一下，再遇到今天的事也好幫幫她。
不料，身側的小妹妹腳步停住，扯她的衣袖。
蘇瓷低下頭，“怎么了？”
流雪的聲音細弱蚊蠅，鼓起勇氣道：“哥哥，你能送我回家嗎？”
擔心她路上也遇到過被人圍堵的情況，蘇瓷略一沉思，答應了，“行，我送你回家。”
跟著小姑娘坐了地鐵，又轉了二十分鐘公交，到小區門口時，輪到蘇瓷發愣了。
——桃花峪。
紀嶼和嚴悅他們不是在這兒住嗎？
“你家是這個小區的？”蘇瓷低下頭，看著剛到她鎖骨處的小妹妹。
流雪點點頭，手心發汗，磕磕絆絆道：“哥哥，你、你能跟我去家里坐坐嗎？”
蘇瓷笑了，“這次又是什么原因？”
流雪低下頭，耳尖紅紅的，無意識地摳著書包的肩帶，沒吭聲，似乎很難為情。
少女的心思都擺在臉上，蘇瓷玩味地笑了一會兒，攬著她的肩，“行，哥哥去你家坐坐。”
紀嶼和陸子墨的別墅在小區的東邊，流雪家在南邊。
一棟歐式風格的大別墅，草坪上的水龍頭三百六十度旋轉著，臺階下白色的大理石磚濕漉漉的。
蘇瓷徹底愣了。
這不是市長家嗎？
蘇瓷心情復雜地看著膽怯的小妹妹。
在優渥的家境中長大的小姑娘，先天條件的優越帶來的自信和底氣卻沒有根植到骨子里，是什么原因？
“這是你家？”
“嗯！”似乎心情不錯，流雪的語氣歡快多了，話也多了不少，“我還有個哥哥，他在念大學。”
蘇瓷點點頭，跟著她走進去。
室內，一個氣質優雅的女人正在看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