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瓷伸手接過來，拿小叉子慢慢吃蛋糕，吃了一半，抬起眼看他，“你不吃嗎？”
“不愛吃。”陸子墨語氣寡淡。
這可是生日蛋糕哦！
蘇瓷沒說什么，低下頭，把那塊蛋糕吃完，忽然“哎呀”一聲，像是眼睛進蟲子似的，伸手捂住自己的左眼。
“怎么了？”陸子墨頓了頓，微微傾身朝她靠近，上身越過茶幾，專注地去檢查她的眼睛。
下一刻，她忽然展露笑顏，眼神狡黠靈動，手指沾了點奶油，飛快地在他臉頰上蹭了一下。
眼前的陸子墨脊背微僵，俊俏的面龐沾著白色的奶油，淡色瞳仁微微驚詫，讓人有繼續欺負他的沖動。
蘇瓷又在他左右臉，鼻尖上各蹭了點奶油，“狗子，這么好吃的蛋糕不能浪費啊！你要不要嘗嘗？”
她瞇著嫵媚嬌俏的狐貍眼，隨意舔了舔指尖，忽然抬眼看他，緩緩湊過去，一口一口地，吃掉他右邊臉頰的奶油。
陸子墨的喉結緩緩滑動了一輪。
兩人的距離挨得非常近，滿世界都是奶油的香氣，和女人墨綠色的家居服上獨特的清甜氣息。
臉頰上一陣濕潤，柔軟溫熱的觸感席卷上來，帶起陣陣不受控制的心悸。
陸子墨垂下眼，視線里是她白嫩的臉頰和翹起的紅唇。抬起手，緩緩按住她的肩膀往后推。
他眼神復雜，只沉靜地把她推開，沒說任何話，半點聲都沒出。
蘇瓷舔掉嘴角的奶油，食指撓了撓臉，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撲上去了。
有點尷尬。
這下可真是坐實了她貪他身子的石錘。
她怎么就沒控制住呢？
因為看見他臉上沾著奶油，貪吃？
還是看到他難得露出意外的表情，心癢癢，想趁機調戲他？
“那什么，吃生日蛋糕不都這么演嗎？往臉上糊蛋糕啥的，可好玩了……”蘇瓷率先打破令人窒息的寂靜。
陸子墨沉沉看著她，沉默良久。
辨不出情緒，淡淡嗯了一聲。
“吃完蛋糕，接下來該干什么？”眨眼間，蘇瓷恢復了鎮定的表情，兩手撐在茶幾上，歪著頭沖他笑。
陸子墨：“唱歌。”
想到自己唱《生日快樂》給自己聽的凄慘略帶點搞笑的畫風，蘇瓷決定直接略過這個步驟，“還有呢？”
陸子墨眼睫稍抬，直勾勾地，棕色的瞳仁映出她的臉，嗓音繾綣認真：
“生日快樂。”
蘇瓷的眼眶微微睜了一下，有點愣。
一聲門被關上的響動，回過神來時，公寓里已然沒有男人的身影。
她來到這個世界過的第一個生日，陸子墨陪著她。
第一聲祝福，也是來自他。
這種感覺，還挺讓人……說不上來。
她一向寡情，性子天生涼薄，前世聽到過無數聲生日快樂，卻沒有這一次能讓她這么的，感受深刻。
一墻之隔。
陸子墨打開水龍頭，用冷水洗了把臉，兩手搭著洗手臺一側，腦袋里像是充斥著千絲萬縷的毛線球，令他理不清思緒。
無論閉上眼還是睜開，眼前都是她壞笑著往他臉上抹蛋糕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