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蘇妄年完全是心如止水，有一個強大的凌駕于一切之上的心臟，仿佛已經戒掉了情緒，除了溫和從容，沒有別的表情。
經歷了之前那件事，或許他的心態有變化，也是正常的吧。
坐了一會兒，蘇瓷支著額頭，或許是起來太早的原因，精神有點萎靡不振。
就連美男都讓她提不起興趣了。
思緒有點遲緩，特別想睡一覺。
傭人敲門進來，恭敬地說是有客人來了。
蘇妄年頷首表示知道了，目光轉向沙發上的蘇瓷，溫和道：“哥哥先離開一陣，你在這里休息。如果無聊，可以隨時找我。”
“去吧。”
蘇瓷目送他關門走出去，打了一個小小的哈欠，支著額頭，不知不覺打起了盹。
其間有傭人端著水果走進來，將盤子放在她手邊的置物桌上，也沒吵醒她。
睡了十分鐘，蘇瓷猛然點了一下頭，困倦地瞇著眼，看到里面有張床，昏昏沉沉地起身，朝床邊走過去，躺下。
再次醒來，頭頂是一張宛如水墨畫般，驚美無儔的容顏。
男人坐在床邊，唇角含著柔和的笑意，食指似乎要落在她臉頰處，見她醒來，又輕輕落了回去。
“醒了？”
蘇瓷揉了揉眼，“哥，我怎么睡著了？”
還睡這么沉，連蘇妄年什么時候來的都沒察覺，更不知道他在這兒看了她多久。
不對勁啊……
“室內的檀香有安神的作用。”蘇妄年神色從容鎮定，脈脈凝視她半晌，微微一笑，起身去把窗戶打開，讓空氣中的檀香味淡一些。
蘇瓷看了下墻上的時間。
居然睡了整整四個小時！
“我是豬嗎？居然這么能睡！”蘇瓷現在還是有點困，強行睜開雙眼，眼皮上一道褶皺痕跡更加清晰了。
蘇妄年回過身來，逆著光站在窗前，氣質儒雅溫潤，仿佛一具完美的雕塑。
“幾天不見，蘇蘇更漂亮了。”
蘇瓷開玩笑道：“上次我就這么漂亮，你怎么沒夸我？”
蘇妄年略微一怔，徐徐笑了，“上次有外人在，哥哥怎么好意思夸你？”
蘇瓷和他對視良久，嘆氣，“哥，你現在和我說話，怎么這么客氣呢？”
還是那個強行帶她去吃面的蘇妄年更有人情味。
現在的他，像是戴了一層完美的面具，和她有了點距離感，又好像哪都沒變。
蘇妄年眨了眨眼，眸光似水，“之前不就是這樣嗎？我對你，從未改變。”
“胡說，你上上個月還說要把我銬起來，還粗魯地把我往辦公室里推，還讓我別再去找你呢。”蘇瓷瞇著眼，開始翻舊賬。
“那。”蘇妄年蹙眉想了一會兒，輕笑，“哥哥代以前的我，跟你說聲抱歉。”
他語氣認真，眼神更是專注，倒是蘇瓷有點不好意思。
“哥，我先走了，你照顧好自己！”蘇瓷看了下時間，中午一點鐘了。
“不多陪哥哥一會兒？”蘇妄年的眼神有些落寞，眼底的情緒毫不掩飾，緩步朝她走了過來，指腹拾起她耳邊一縷發絲，輕柔順在耳后，脈脈地垂頭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