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風心里對她的好感加了兩分,把衣服遞給她:“你穿吧,我一個大男人,凍凍更健康。”
蘇瓷失笑,沒跟他繼續客套,“我不冷,你穿吧!”
說完她偏開頭,看向身后那座神秘的自建房。
流風還想把衣服給她:“你看你都凍成啥——”
后面的話沒說出口,蘇瓷做了一個噓的手勢,拉著他迅速躲進房子周遭的林子里。
流風閉上了嘴,被她抻著蹲下腰,有點找不著北。
心想野哥這是咋了?
大冬天莫名其妙要進山里,進來之后又是找人又是躲藏,難道這是什么新型的消遣方式?
法治社會富強和諧,在這小破村里,流風壓根沒往“死亡威脅”的方向深想。
他滿腦子奇形怪狀的想法,忽然聽到一陣開門聲。
蘇瓷弓著腰往后退了兩步,躲在房子的背面,素白手指按著紅磚墻。
流風被她凝重的表情感染,抬眼一看。
筆直的樹干縫隙外,兩個裹著灰撲撲外套的男人從屋里走出去,抄著手,快步消失在雪地里。
蘇瓷認出那兩個男人,正是剛剛在村口的四個男人其中之二。
不出意外,蘇妄年就在這間房子里。
等那兩人走遠,流風正要說話,蘇瓷繞著房子的背面走了一圈,在林子里找起了什么東西。
她彎腰撿起半塊腐舊的磚頭,掂了掂重量。
“野哥,你——”
“噓……不要聲張,屋子里有人。”蘇瓷做了個“安靜”的手勢。
流風乖乖閉上了嘴。
只見顧星野大佬拎著磚頭,在房屋背后的六面窗戶下溜達了一會兒,沖他做了一個手勢。
流風跟班似的跑過去。
意識到倆人現在“老大”和“小弟”的關系,流風森森地不爽。
這小子個人魅力太大,每當看到他這張裝酷的棺材臉,就想到了被這張臉勾走的妹妹流雪。
“我干嘛要聽你的?真是奇怪……”
流風自言自語嘀咕。
蘇瓷和他不在一個頻道上,盯著一樓中間那扇玻璃說:“待會兒你去把屋子里的人引開,我跳進去,三分鐘就夠了。”
她頓了一下,上下打量他:“你1000米體側多少分?”
1000米和800米體側絕對是大學生的噩夢。
流風當即垮了臉:“前倆月剛考,花錢讓一學弟幫我替的,我跑步不行。”
蘇瓷:“短跑呢?”
流風:“還可以。”
他這句“還可以”最后一個音剛落,就聽一聲玻璃碎裂的聲響,蘇瓷甩出手里的磚頭,猛把他往反方向推:“快跑!”
流風:“???”
臥槽?
流風還沒反應過來,身旁砸人家玻璃的搗蛋鬼已經沒影了。
我把羽絨衣借給你,你這么坑我?
……
一陣開門聲響起,然后就是男人愈來愈近的腳步聲。
流風不是個嬌氣放縱的少爺,相反還挺根正苗紅。
砸了人家玻璃,他心里過不去,在“怎么辦要不跟人家道歉賠錢”和“我到底要不要聽顧星野的啊”之間猶豫了兩秒。
在看到一抹身影時,身體比腦子快一步,朝蘇瓷相反的方向拔腿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