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珧看玉玄帝君似乎并不想同意,于是開口道:“黎落上神乃我坐下弟子,既然芃羽想要我自然給她,畢竟咱們都要照顧一下小輩嘛!”
玉玄帝君惡狠狠的瞪過來,眼神中分明在說:“你這不是照顧小輩,而是在感情中丟了腦子!”
沈知風緊張的盯著玉玄帝君,等著他下命令。玉玄帝君終于是拗不過二人,無奈的搖頭道:“咱們都是平輩,你想要將誰給誰我無權干涉。”
薛珧和沈知風同時長舒一口氣。
泰元真君轉過身,對著沈知風狠狠叩頭道:“多謝帝君的好意。”
“帝君”這兩個字讓沈知風很不自在,她擺擺手示意泰元真君站起身。她感覺自己受不住一天被跪拜好幾次的生活。
既然泰元真君如今是自己的手下,沈知風當即就決定將他送去普華島。
一路上,泰團真君都是受寵若驚的樣子。他每當前行走一度距離,總是會對著沈知風說一聲感謝。他眉眼之間都是歉意,畢竟之前說沈知風是瘟神最多的人就是自己,沒想到最后她竟然幫助了自己。
沈知風聽的耳朵都快長繭子了,無奈的擺擺手道:“不用感激了,我都感覺快被你叨叨煩了。你只要好好的在這里生活,就是對我最大的感激。至于之前我被你八卦我也不在意了,畢竟我自己做的那些事我自己都想八卦。”
泰元真君笑了笑,抱抱拳不再說感激的話。他眼睛瞥向下面快速后退的景色,半晌緩緩道:“帝君,今后你以選擇繼續留在天庭嗎?”
這句話問住了沈知風。
成為帝君的第一天起,沈知風就恨不得趕緊逃走。從一開始的戰戰兢兢,到后面的隨遇而安,沈知風漸漸適應了。
如今仔細想來,她許久都沒有想過要不要離開這個問題了。帝君這個職位太高,高到自己身上的擔子都重了起來。往年的任性如今也都煙消云散,自己是真的長大了。
想到這里,沈知風甩甩袖子,冷冷的問道:“你知道我這件衣服有多么重嗎?”泰元真君莫名其妙的搖搖頭,她接著道,“我每次行走,都好像身上拴了萬斤鐵。我想要脫了換成上神的衣衫,可是發現那樣會被人阻止。久而久之,也就想著不去脫了,去努力習慣。”
泰元真君恍然大悟,隨后點點頭:“受教了。”
沈知風輕笑一下,但是更多的是無奈。
呼吸著外面的空氣,發現許久都沒有來到凡間。這氣息中的生機讓沈知風有些懷念,看著街道上已經產生了變化,不由得深深嘆了口氣。
她的道觀越來越多,信徒也成為三界第一,比上神時期還要風光。曾經在齊州城最后的一間道觀也變得越來越繁榮,忠誠的信徒甚至會從別的城鎮千里迢迢過來,只是為了在最初的道觀里上一柱香。
薛珧也說過,沈知風總是在創造奇跡。
沈知風不想創作什么奇跡,只想要能夠不辜負當初自己飛升的心。
泰元真君偷偷瞄著沈知風,感覺她似乎并不快樂。帝君這個稱呼對于她來說并不是美稱,而是一種無法放開的枷鎖。沉重無比,想要掙脫開只能耗費掉所有的力氣。
風吹來,吹動起沈知風額角的頭發。她低下頭深深嘆氣,狠狠捏緊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