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追究?”沈知風眼皮子跳了一下。
司命星君緩緩吐出四個字:“玉玄帝君。”
沈知風像是做壞事被抓了現行,臉上的神情變化萬千。她郁悶至極,拖著沉重的步伐前往神霄殿。
這件事好像整個天庭都知曉了,不少仙人抱著瓜子位列兩邊看熱鬧。有的甚至還在下賭注,這次玉玄帝君會不會原諒芃羽帝君。
在別人看著是熱鬧的事情,在沈知風這里卻是晴天霹靂。
她閉著眼睛,狠狠嘆著氣走進了大殿里。
玉玄帝君此刻正端坐在雕花椅上看手中的冊子,眉頭緊緊皺著面色并不輕松。他隱約感覺到沈知風前來,將手中的冊子放下后望過來,淡淡道:“芃羽,其實我方才得到了一個消息,所以等你回來想要問一下,想必你也知道是什么吧。”
沈知風心里“咯噔”一下,面上盡量保持冷靜道:“師尊請說。”
玉玄帝君似乎沒有心情糾正她,面無表情道:“是我當初召喚錯了,將元君時期的你召喚來了是不是?”
該來的還是會來。
沈知風嘆了口氣,決定坦白:“沒錯。”
玉玄帝君頓時痛心疾首,捂著頭喃喃自語道:“所以,芃羽還是沒有原諒為師。她不能理解為師的良苦用心,這么任性的離開……”
他就像是個被孩子背叛的父親,弱小又無助。
這樣的帝君沈知風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能伸出手來輕輕拍著他的肩膀。
過了好一會兒,玉玄帝君緩和過來情緒,望著沈知風的眼神中滿是不安:“芃羽,現在的你決定去凡間還是留在天庭呢?”
這是他第一次這樣問自己這個問題,過去的他都是堅定的告訴自己不可以有這種方法。他似乎害怕沈知風的回答,但是同樣也期待答案和自己想的不一樣。
沈知風一下子跪倒在地,鄭重道:“師尊,徒兒千錯萬錯不該欺騙你。你可以責罰我,無論是什么結果我都接受,但是徒兒現在無法保證將來會不會離開。”
玉玄帝君有些悲傷的擺了擺手,似乎認輸一般道:“我也知道要你現在做決定是殘忍的,那么等到沈修被推下誅仙臺,你再鄭重回答我吧。。”
沈知風疑惑的抬頭望著他:“師尊,你不怪我騙了你?”
“這算什么欺騙呢?”玉玄帝君將沈知風扶起來,苦笑道,“你就像是我女兒一樣,父親怎么可能會怪罪女兒?”
從她飛升上來到現在為之,玉玄帝君從來都把她當孩子看。她身上那股子渴望自由的樣子,是一直在天庭生活的仙人所不具有的。
于是他給了她很多鍛煉的機會,也讓她在一次次任務中成長。后來,看著她成為上神,竟然有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錯覺。
后來他毫不猶豫的收她為徒,就是為了光明正大的糾正她身上的錯誤,順便寵著她繼續保持著凡人所特有的天真。
時過境遷,玉玄帝君雖然難過芃羽沒有原諒自己,但同樣慶幸現在的沈知風能夠理解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