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了幾十年的大僧正，各處寺廟之中的徒子徒孫們數不勝數。這種資料在有心收集之下再沒誰能比他更方便了。
“這算什么。”燕飛對這個條件很不滿意“我派人去收集同樣能得到，不過是多花點時間而已。能拿點干貨出來不？既然找人幫忙那就要拿能打動人心的東西。不是說你們四大皆空了嘛，要是有好東西就快拿出來，要是沒有那就請回吧。”
“大都督所言甚是。”看到燕飛的目光一直在盯著自己帶來的包裹，空寂和尚宣了個佛號之后誠心懺悔“老衲一向以為自己精修佛法略有小成，直到今日被大都督點醒方才發現自己還是放不下心中的執念與貪欲，罪過罪過。”
空寂有些依依不舍甚至是鄭重的拿過自己身邊的包裹，打開之后是一個長條形花紋古樸的精致檀木盒。看上去時間不短不過保養的很好。這就引起了燕飛的好奇心，他很好奇這位大僧正想用什么來賄賂自己。
木盒被空寂小心翼翼的打開，內里是用白色絲綢套包裹的長條狀物件。解開包裹的系繩，滿臉不舍的空寂輕輕取出一卷掛軸雙手奉上。
“什么東西？”燕飛好奇的接過來，隨意的抽開發現一卷字帖。
“此乃王右軍手書之蘭亭宴集序。”空寂的話讓燕飛先是一愣，隨即大笑起來“不可能，蘭亭序在昭陵里面陪李世民呢。你這和尚不地道，拿個贗品來忽悠我。”
按照史料上的記載，大名鼎鼎的天下第一行書蘭亭序是王羲之在晉穆帝永和九年三月初三的時候與謝安，孫綽等幾十個當時的風雅之士在會稽山陰的蘭亭聚餐。當時喝高了的王羲之為大家做的眾多詩詞歌賦寫了個序文，這就是著名的蘭亭集序。
據說這是王羲之當時喝高了之后的作品，再之后多次重寫都找不到那種韻味，所以一直非常珍惜。
后來作為傳家寶傳到第七代孫王法極的時候被唐太宗李世民拿走。等到李世民掛了之后這幅字帖也被陪葬進了昭陵。所以燕飛下意識的就認為這是贗品。
自己拿出的珍寶被燕飛說是贗品，空寂也不生氣。而是神色平靜的向燕飛做解釋“五代時溫韜任耀州節度使，七年間掘盡歷代唐皇陵寢。這蘭亭集序就是當時流失出來的。”
“嗯？”燕飛的笑意逐漸消散，目光下垂仔細的看著手中這幅字帖。
他雖然不懂書法可好東西還是能夠看出來的，這天下第一行書的確是寫的非常好看。落款也的確是王右軍。燕飛甚至還在眾多的印章之中看到了李世民的私章印記。
“你是哪里得到的？”燕飛輕輕的將字帖收入絲綢套中，隨即詢問空寂是怎么得到這幅價值連城的字帖的。
“老衲的師傅圓寂之前交于老衲的。”空寂那渾濁的目光有些迷離，仿佛是在回憶數十年前的某個晚上“據老衲的師傅說，這是歷代祖上傳下來的。至于具體的來歷已經無人知曉。此乃人間至寶，藏于佛門會影響佛家心性。老衲現在送于大都督，感覺佛法又精進了不少。此寶非人間至強者不可得，唯有大都督這人間強者方可擁有。”
燕飛倒不至于被幾句奉承話就說的迷昏了頭，轉悠著手里的絲綢套沉默片刻之后開口“這個東西我要先鑒別一下真偽。如果的確是真的，我就幫你把那些佛門敗類都處理掉。如果是假的......”
“老衲任憑大都督處置。”空寂雙手合十喊了聲佛號“只是還請大都督看在上天有好生之德的份上，少些殺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