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種美味的牛肉燕飛倒是經常吃，可親眼看到牛的時候卻很少。像是此時這種狀況更是聞所未聞。他也沒想到除了人之外的其他生物也有這樣的感情。
一名手持尖刀利刃的唐軍士卒清洗干凈自己手中的尖刀之后走向下一頭牛，看著碩大的牛眼之中淚水橫流也是心中戚戚。
他是府兵自然也是莊稼人，對于莊稼人來說牛就是最稀罕的牲口。此時動手殺牛也是心中難過。只是這是軍令，他一個小兵子也沒辦法，只能是服從軍令。
不過就在他手握尖刀準備殺牛的時候，一支大手卻是伸了過來直接抓住了他的手腕。
正在處理軍務的李靖接到消息說燕飛正在阻止軍士殺牛的時候，心中陡然升起了一股怒氣。殺牛的命令是他下的，因為他很清楚自己帶不走這么多的牲口。可燕飛的舉動卻是直接違抗了他的命令。
名義上來說燕飛只是個小小的錄事參軍，居然膽敢違抗大將軍的命令直接以軍法處置都不為過。可李靖除了生氣之外卻拿他沒有辦法。憤怒之余只能是強行壓下自己心中的怒火，起身離開軍帳去看看燕飛究竟是想要干什么。
等到李靖來到牛圈的時候，這里已經圍滿了將軍士卒。所有的人都在聽著騎在一頭健壯公牛北上的燕飛喊話。
李靖放慢腳步聽幾句就明白，燕飛這是在說這些牛很重要，一旦帶回大唐能夠給整個國家的國力帶來巨大的提升。如此輕易殺掉取肉，無外乎是殺雞取卵云云。
“這事我們都知道。”李靖聽明白燕飛的意思之后大步上前“可這么多的牛羊馬匹我們帶不回去！”
“牲口如此之多，每日里的人吃馬嚼就是個無法承受的數字。如果強行帶著上路的話，估計走到一半就都餓死了。”李靖大步來到燕飛身旁看著他“我也知道這些牛很重要，可我們攜帶的糧草頂多能支撐著帶馬匹回去，別的就顧不上了。若是不殺，只能是留給突厥人！”
大軍未動，糧草先行。華夏自從有戰爭記載以來一向都是做足了后勤工作之后才會打仗。而以這個時代的運輸能力來說，李靖能夠支撐著將數萬匹馬運回去就已經是了不得的成就了，那些牛羊實在是顧不上。
李靖就差對燕飛說你什么都不懂就在這里擾亂軍心。好聽的大話誰不會說，區別在于有沒有能力做到。
“大將軍說的這些我都知道。”騎在牛背上的燕飛抬手拍了拍牛屁股，從牛背上下來之后隨意開口“可如果我能夠提供足夠的草料呢？”
“嗯？”李靖先是一愣，隨即笑了起來“胡說。”
這可不是喂養幾頭牲口，而是數萬匹馬數萬頭牛以及數萬只羊。就算羊可以不帶回去直接殺光，可這么多的牛馬每天要吃的草料都是一個天文數字。這草原上雖說到處都是草，可卻并非是哪里都能喂牛羊。燕飛說要提供這么多牲口的食物供給，簡直就是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