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營州府衙內，聽到燕飛的要求之后，牛進達直接表示了拒絕。
“為什么？”坐在案幾上的燕飛目光停留在牛進達的身上。
“陛下已經來了旨意，命令我等在營州城等候。”牛進達放下手中的賬本認真解釋“此乃軍令，老夫絕對不會違背陛下的命令。”
頓了頓，牛進達出聲勸解“子厚也不用心急。等到陛下過來必然繼續進軍，那遼東城乃是必經之路。到時大軍一到破城毀京觀乃是必然之事，何必急于一時。”
“中軍主力抵達營州至少需要十天時間。休息整頓再次出擊，一路殺到遼東至少又是十天。二十天太久，我只爭朝夕。”燕飛目光之中閃爍著陣陣寒意“那些躺在京觀之中的都是中原漢子的尸骸。他們在外暴尸荒野一天都不行。”
“我不是大唐人，也不是前隋的人。可我是漢人。”燕飛目光看向沉默不語的牛進達“這種極致羞辱我不知道你們能不能忍，反正我是一天都忍不了。”
牛進達也是個性格爆裂的人物，高句麗人將數十萬戰死的隋軍將士壘成京觀夸耀武力，對于任何一個中原王朝來說都是無法接受的羞辱。他身為軍人自然也是恨不得將其徹底拆掉。
可是，李世民已經來了圣旨要求前軍在營州城停下等候大軍。他不能違抗圣旨啊。
牛進達很清楚李世民為什么會下達這樣的命令，因為雖然他們現在看似勢如破竹，可高句麗的主力兵馬實際上并沒有出動。不知道隱藏在什么地方等著打伏擊戰。若是前軍繼續突擊和中軍主力脫離太遠的話，必然會被高句麗人的主力部隊伏擊。
前軍只有不到三萬人馬，可高句麗人能夠動用的野戰兵力至少十倍于此。一旦前軍孤軍深入，極有可能被數十萬高句麗兵馬包圍起來一口吃掉。
雖然燕飛的實力超出了想象的范圍，可在數十萬軍隊的圍攻之下估計也很難翻天。生性平穩的牛進達選擇了最穩妥的一條道路，安靜的在營州城這里等著主力兵馬的到來。
看到牛進達默然不語，燕飛就知道他還是不愿意讓前軍繼續前進去遼東城。可他真的是一天都不想那些京觀還在世間存在，所以想了想之后直接開口“牛將軍。皇帝陛下的圣旨上好像有一句是保持對高句麗的偵查是不是？”
“是。”牛進達有些疑惑，不過偵查高句麗的動向的確是前軍的任務，不由的點頭“確有此事。”
“既然如此。”燕飛長身而起“就請將軍派出兵馬與我去做火力偵查。”
“你該不會是要偵查到遼東城去吧？”牛進達瞬間就明白了燕飛的意思。
“遼東城是通往高句麗王城的必經之路，自然是要偵查的。”燕飛一臉的無所謂，仿佛從營州到遼東城數百里路的偵查不過是出城去鄉下村子轉兩圈一樣簡單“不用多，一萬兵馬足已。”
“絕無可能。”牛進達直接拒絕“就算陛下有旨意允許偵查，也絕對不可偵查到數百里之外的遼東城。就算派兵，最多不過數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