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時兩個時辰,徐公子的龜鶴延年圖終于是畫完了,已經快睡著的劉道堅趕忙走到畫前,只見此畫意在筆先,以形寫神,氣韻生動,如果不是親眼見到剛才畫畫時一幅猥瑣的樣子,著實有些影響觀感,這畫一定可以稱得上是名家之作。
“好啊,畫的真好,”劉道堅一半贊嘆一半馬屁,鼓掌道,“形神兼備,外師造化,中得心源,不愧是聞名京城的晉王世子。”
徐慶芝聽著很是受用,一臉驕傲的擺擺手,“先別忙著夸,快看看有沒有什么你想找的線索。”
劉道堅細細端詳,倘若晉王世子無師自通,那么這幅龜鶴延年圖就必然藏有另一個世界想要傳達的訊息。
徐汾陽也湊過來仔細端詳,三人細細研究了很久,也還是一無所獲。
“在下愚鈍,實在是看不出什么門道,莫非還有什么我們忽略了的線索。”劉道堅萬萬沒想到夢里那人托付的居然是這么一個不靠譜的小王爺。
已是夜半子時,三人定下明早再行商議,劉道堅起身告辭,下人帶他出府。
見他走遠,徐慶芝道“此人所言倒不像是子虛烏有。”
徐汾陽點點頭,“不知道為何,他描述夢境的時候,為父居然也有一絲熟悉感,可能還是得從夢境入手才是。”晉王心憂徐慶芝的舊傷,一心想弄清楚事情原委,當年那一箭實在是過于蹊蹺。
在丫鬟們的服侍下,徐慶芝洗漱完,吹熄了蠟燭,安心就寢,只待明日從長計議。
“你怎么會在這兒?”不知睡了多久,突然好像有人對著自己的耳朵在說話,可誰會在大半夜出現在自己枕邊。
徐慶芝猛然睜眼,卻發現周圍一片漆黑,而自己的身體竟然動彈不得,丹田內空空蕩蕩,一絲難以名狀的驚恐涌上心頭,但多年的沙場征伐給了他足夠的定力,他很快就平靜了下來,盡力去觀察周圍的一切,他明白首先要做的是找到聲音的來源。
可周圍實在是太黑了,也太靜了,整個世界仿佛只剩下自己的呼吸聲。而剛才那人在說了一句話以后便再也沒有發聲。
竭力想要坐起來的他渾身肌肉都繃緊了,青筋畢露,喉嚨里發出駭人的低吼,但他的四肢就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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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牢牢按住了一般紋絲不動。
就這樣不知道過了多久,周圍終于亮了起來,幾抹微弱的燭光輕輕晃動,好像隨時都要熄滅,徐慶芝這才四下打量,看見自己正躺在一張鐵床之上,四肢都被不知材質的鎖牢牢縛住,渾身被剝的精光,僅蓋有一條蠶絲被。
而不遠處正站著兩個人,身著黑衣,寬大的黑袍連著斗篷,看不出身材和臉型,兩個人在門口竊竊私語了半晌后扭頭看向他。徐慶芝趕緊閉上眼睛,在沒有搞清楚發生了什么之前,他不想暴露自己醒過來的事實。
兩人的腳步聲傳了進來,奇怪的是,這二人的步伐以及腳掌落地的聲音都完全一致,若不是剛才親眼所見是兩個人,單純以聲音判斷,完全是一個人在行走,徐慶芝不及細想,微微瞇起眼睛想看見外界的情況,同時竭盡全力想積攢一些元氣以防萬一。
那兩人走到床邊,好像是發現了什么一般開始小聲嘀咕,突然,兩人同時彎下腰,將臉湊到徐慶芝面前,同時喊道“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