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更深了,已過了丑時。再有兩個時辰天就亮了。秦軍的進攻定會卷土重來。
公子嘉和其他將領們利用這寶貴的時間,已經下去稍事休息。
邵易和風洛棠終于在后院,林煜僻靜的臥房里見到了他和龍煖辰。
風洛棠有聲有色的把白老頭那兒發生的事情形容了一遍。
邵易補充道:“我們已經派丘子和蟬兒跟上了那人。丘子一定會在那人身上做他熟悉的氣味記號。應該可以追蹤到他的。”
“白老頭交代,那人是他們九宮最高級別的殺手之一。”風洛棠說:
“這個寒蜩出了肥累城了。我能感覺到蟬兒現在離我已經很遠了。不知道這個殺手這次的目標到底是誰。”
幾人默不作聲。風洛棠眼睛轉轉,突然說道:“不如我們趁夜去打一架吧。”
其他三人一起“刷”地抬頭看她。
風洛棠兩眼放光的說:“敵強我弱。如果總是被動挨打,我們無論如何也支撐不了多久。不如咱幾個,趁這‘月黑殺人夜,風高放火天’,去秦軍大營端了他們的攻城器械和糧草,說不定能從根本上阻止明日的攻城。”
林煜思索了一會兒,肯定地說道:“洛棠講的確有道理。我總是想的太復雜了。也許最簡單最直接的沖上去打一架,才是最快的解決方法。”
風洛棠見大家認可了她的小建議,面有得色的得瑟道:“山人妙計安天下!還等什么,走著!”
四人二話不說,身形三閃兩晃,須臾便消失在黑漆漆的夜色里。
樊於期忽的在帳中醒來。
他明顯感覺到了,不是濃烈的殺意,有一種能讓他直接從夢中驚醒的危險氣息,正在向他迅速靠近。
他伸手一揚,桌上的油燈猛地燃起,將一團淡淡的黑氣吹向空中。
他從床上爬起來披上袍子,拿上寸步不離身的法器,一對吳越金鉤,快步離開了自己的軍帳。
奔來的四人身形相接,已經到達秦營。
秦軍兵多將廣,連營十里,到處是一個又一個的帳篷。
他們剛入其中,還真有些摸不著頭腦。但很快,他們就辨別出哪邊是后方糧草營和哪邊是攻城營的駐地。
正在朝那方奔去,突然一陣大風刮過,讓幾人都打了一個寒戰。
“等等,”林煜說:“你們先走,我隨后就到。”
邵易和風洛棠足尖點地繼續直奔糧草營。
龍煖辰跟著奔跑了幾步,又去而復返地折回林煜身邊,唰地錕铻出鞘,進身擋在林煜前面。
林煜從腰間也抽出“飲虹”一振,青色龍氣的光芒震直了軟劍。他低聲喊道:“煖辰,你閃開。”
龍煖辰一腳撤后半步,劍橫胸前,雙腿生根不動道:“煜哥,放心!”
這時候樊於期的身影,兜兜轉轉,從一頂軍帳后面轉到近前。
他將金鉤垂在身子兩側,打量了一番,困惑的問道:“你們是誰?到底是哪里的人?“
林煜并不答話,從懷中掏出三張符紙扔向空中燃起,一劍“急投林”和龍煖辰的錕铻幾乎同時出招,先發制人。
樊於期大喝一聲猛一跺腳,掀起一陣土風,首先破了林煜飛花落雪的幻境。
隨后他抄起雙鉤身前一擋,硬生生接住了飲虹和錕铻同時到了的劍招。
接連幾招,樊於期全是硬抗,卻抗得毫不費力。
他一面揮舞吳越金鉤左突右擋,一面嘻哈地笑著,見縫插針地嘲笑道:“哪家徒兒傻小子,敢來大軍陣營撒野。”
林煜二人又攻了十幾招,見樊於期只顧纏斗,顯然是要把他們困死在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