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易按計劃在井陘內早早做好了布置。秦兵到時,關門大開,并無趙軍守衛阻擋。
大量秦**士涌入關城內,雖然有將領加雜其間的大喊“小心有埋伏”,可人潮一樣的兵士們擁擠的聲音蓋過了這些喊叫。
大多數秦兵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穿過井陘,穿過井陘就可以回到秦國,就可以活命。
兩萬人沖進狹窄的關隘,整整用了三個時辰。
中間秦兵們為擠入關門,擠傷碰傷無數,丟盔卸甲,拋了數不清的兵器在土門關外延綿數里的曠野上,才陸續通過了關口。
季昂沖進關口的時候抹開額前亂發,最后回了一下頭。
他看見血色黃昏中,遠處連綿都是趙軍的身影和旗幟。然后他用手護住腰間內里硬硬小小的囊袋,頭也不回,拖著兩條幾乎已經跑殘的傷腿,跟著大部隊進了井陘。
邵易因為功力不足,做的結界完全維持不了那么久的時間。
所以他辛辛苦苦,每隔一個時辰就向峽谷以西更深處退后一里,重新制造結界。這才把前赴后繼的兩萬人送進了瀚海洲。
邯山院后山的“聽松軒”里,成一子用肩頭輕輕碰了一下胖胖的院祝成惠子說道:“看什么呢?還沒有看夠?”
成惠子收了眼前波動著井陘關亂糟糟畫面的結界,放下一直手搭的涼棚,嘿嘿咧嘴笑道:“看我徒弟忙活的,把個結界的法術現學現賣,給搞成了‘生門’啦。我是不是應該上去幫把手?”
陸明法師在旁邊故作冷臉道:“就你徒弟行。你怎么還沒有給他那光禿禿劍鞘裝上把劍?”
騰格武師也笑嘻嘻地說:“要說劍法高明啊,還得是我徒弟。”
成一子揚著皺巴巴的老臉“哼”了一聲,說道:“我就瞧那小女娃行,比你們哪個徒弟都厲害。沒有她,我看那些個傻兵有‘生門’也不知道進呢。”
他的發言被三位師弟一起哂笑了。
樊於期騎在馬上,距離桓齮和他的親兵將領約有二十步之遙。
他一直目不轉睛的盯著馬上的桓齮,看著他震驚焦急,怒不可遏,一副急火攻心的樣子。
樊於期默默地想:“真是不知死。看樣子這一場戰役就快要到頭了。”
截至目前行軍至此,有兩件事令樊於期很不放心。
一個是那個騎在白馬上的大劍師蓋聶不知從哪天起開始不見了。既不知他的任務,也不知他的行蹤;
其二是桓齮這本是“打援”的戰略,卻將自己化身為“急援”,急吼吼領著近十萬兵馬,匆忙回撲。
這在樊於期看來實在不算明智之舉。上十萬人的大型戰役,難道不該沉下心來慢慢打嗎?
樊於期決定等待一下時機再開始行動。
不過,召喚風火雷電水土等要素全齊的五行**術,是需要提前準備準備的。
他從自己馬鞍橋的皮囊中掏出那個碎花小陶盆。這看似平常的物什卻是件了不得的法器。
他把小陶盆放在自己的馬鞍上,雙手附在其上,一邊隨著馬背的顛簸,跟著大軍快速的移動,一邊靜靜的聚集精氣。
遠看上去,樊於期就像是在打坐和養精蓄銳。
偶爾瞥了他一眼的桓齮不耐煩的收回了視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