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進門后立即變身刑偵人員,四下散開,開始搜索。
沒過多久,戰士們找到了幾片頭盔的殘片。這種碳鋼頭盔只在突擊隊員執行任務時才會佩戴。
頭盔中安裝有高級的信息檢索系統,隨時可以接收總部發送的聲音和圖像。
一切跡象表明風洛棠的父母在這里曾經受到頂級突擊隊的攻擊。不過根據頭盔碎裂的程度,攻擊者應該也被重創。
除此以外,還發現少量血跡、弩箭箭頭的細小殘骸,和打斗碰撞造成的櫥柜和墻壁的多處新的磕碰痕跡。
結論是顯而易見的。林煜的表情越來越嚴肅。
最后他對風洛棠說:“洛棠,你今晚不能住在這。趕緊打包跟我回部隊大院。煖辰,你也別回學校了。今晚我們不能再讓洛棠出任何事情。”
龍煖辰認真地點點頭,一言不發地守在離風洛棠兩步遠的地方。
一個班的大兵,以野營拉練和緊急集合的速度,有條不紊且迅速地將風洛棠屋子里的主要東西,包括她的床上用品,打了幾個大包,直接運上了軍用吉普。
風洛棠從最初的懵懂,已經到了現在麻木。她看著眼前移動的沉悶的軍人,感覺所有發生的變故,都不真實的讓她有些反應不過來。
幾夕之間,她突然丟了邵易,現在更是丟了父母。她仿佛被一個巨大的陰影罩住,怎么也不能逃脫這令人窒息的厄運。
幾人和大兵們一起擠上那輛力哥親自開的軍車。
龍煖辰坐定后突然問道:“煜哥,要不要報警?”
林煜沉吟的想了想,說道:“先不要。這樣級別的攻擊,恐怕是警察也解決不了的。我讓家里查一下。”
夜已經深了。月光從厚布窗簾的側面泄出一些,流出一個狹長的光影斜切在屋里的床鋪上。
風洛棠躺在陌生的房間里。林煜把她安排在部隊招待所的一個套間。
四周貼墻擺的都是打好的一包一包的行李。那些曾經是風洛棠最溫暖的記憶。
她那舒適的屬于自己的天地,現在都被捆扎包裹,擁擠的擺在她的周圍。
一夕之間,風洛棠突然沒有了家。那些包裹像是家的殘骸在不斷提醒她曾經的溫存美好和如今的冰冷失去。
她在黑暗中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模糊不清的天花板。
她并不害怕。因為黑哥龍暖晨抱著錕铻劍,就在外間的長沙發上守著。
她只是感覺到孤獨和無助。因為在她長大的十幾年里,她從來沒有如此失去過,從來沒有失去過這么多。
當失去變為一種常態,她才發現自己的心是如此脆弱不堪,承擔不起這樣生活中的重壓。
她再次四下環顧那些紙箱、塑料袋和巨大的布包,伸出手想觸摸,但是隔著包裝她已經再也摸不到家的感覺了。
少爺,你在哪里?還能回來嗎?爸爸媽媽,你們去哪兒了?你們怎么能就這樣扔下我走了呢?
風洛棠一時間想把自己當作小女孩來嬌慣。她鼻子酸酸的,蜷縮在床上,鉆進緊裹著的并不柔軟的被子,自己和自己撒了一會兒嬌。
然后,她重新睜大眼睛盯視著月光畫出的長劍,告訴自己說:“我,風洛棠,一定要把自己的東西,自己的親人,所有屬于自己的世界找回來!一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