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田落不過二十三四歲,一襲青衫,玉樹臨風。他便是在稷下學宮里也是武藝超群的,所以他自信滿滿的報了中級的比賽。
田落的兵器十分特別。他竟使的是一支判官筆。這判官筆一尺多長,純鐵打造。黑黝黝卻雕刻細膩,仿佛一只真的巨號毛筆無異。
那烏黑的筆管上面還刻了一行小字“妙筆生花催人命,點石成金占仙山”。
田落將判官筆在手中一轉,臉上桃花眼一彎帶上三分痞氣,將長袍的下擺掖在腰間說道:“我今天只是來討教一二。仁兄可要手下留情啊!”
他說著留情二字,手中的判官筆卻毫不留情地直奔鐘離戟的雙目。
鐘離戟不敢托大,慌忙用大刀擋在面前。那判官筆叮的一聲打在刀上。鐘離戟的手感覺到了刀身的震動,心中暗道:“這人內力深厚,確實是個強勁的對手。”
田落的一支判官筆舞在他的手中,真好比書生揮毫滿天,都是潑灑狂草的大字。這篇字真寫得是抑揚頓挫,有舒有張。
每一次判官筆打出都如畫龍點睛,直擊要害。鐘離戟的大刀也揮舞如輪,左擋右擊。
兩人戰了約有百十回合,終歸讓田落尋到鐘離戟一處破綻,一擊而中。那判官筆直接打在鐘離戟的肩窩上。
鐘離戟“啊呀”一聲,向后倒退十步,手中的刀幾乎脫手。
田落打出這一擊的時候還是留了分寸,并未傷入筋骨。鐘離戟心中明了,抱拳認輸,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擂臺。
那田落剛要得意,便聽到一聲清亮嬌柔的女聲傳來:“大師兄,早就想討教你這筆,今天可讓我逮著機會了!”
說話間,只見一道柔黃的身影,從棧橋飛上了擂臺。
來的女子就是田落的小師妹田萱君。田落嘴角含笑,對小師妹說:“君君妹妹呀,你來這里湊什么熱鬧。看看也就罷了,還跑到臺上來。你哥田應北也不管你?聽話,快下去。”
田萱君也不搭理他,抖一抖手中的一張小絹帛,說道:“看,我是正式報過名的。輪也該輪到我了。別說那么多了,大師兄,暫且打上一架。”
田落哭笑不得,還想再做勸說,田萱君已經揮動手里的長劍向他攻了過來。
這一架打得甚是引人矚目。田萱君一身鵝黃勁裝,靚麗明媚,小臉兒雖然長得不算絕色,卻也是清秀端正。
她頭上還戴著一朵鵝黃的絨花。舞起劍來好像春天的迎春,夏天的棣棠。
這女孩子劍花翻轉,就如風中飄花,和著田落那一身青衫,揮起的瀟灑判官筆,真如一對上下翻飛的林中雙燕,煞是好看。
兩人戰了也有幾十回合,忽然聽得田落大聲說:“小師妹,怎的還不認輸?”
只見田萱君狠狠一跺腳說道:“不算,那兩次都不算!接著再來!”
田落一收判官筆,大聲朝觀眾席上稷下學宮的方向喊:“田應北,田應北把你妹妹趕緊帶走!”
這時只見又一青衫文士裝扮的公子,三縱兩躍,一道青影上得擂臺,將田萱君擋在身后,說道:“大師兄,謝你手下留情。不過我妹妹這面子,我得幫她掙回來吧!”
田落忽然將判官筆指向正中的觀禮臺,大聲說道:“這沒有抽簽拿號的也可以上來隨便打嗎?我可不接受野路子來的挑戰。”
于是有維護場面的趙**兵趕緊上來,將田應北和他妹妹勸了下去。田應北哭笑不得,只得作罷,帶著妹妹回了稷下學宮的隊伍。
那田萱君仍然撅著小嘴兒,一臉氣惱,邊走還邊跟親哥哥發著小脾氣。
這邊田落不消多等,便接連不斷有上來挑戰的人。也是后面這幾位竟然連鐘離戟都不如,自然不是田落的對手。五六擂下來,依然是田落穩穩站在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