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棠,然后我們去哪里?去找煜哥和黑哥?”邵易對還在朝著結界消失的方向出神的風洛棠問道。
風洛棠將雙眼從無盡夜色中收了回來,想了想說道:“我們回云陽國獄。”
“為什么?”邵易有些不解。
“我的直覺。”風洛棠說道。
邵易想女孩子的直覺,簡直就像天上的流云。不過,如果這一抹流云姓風,他還是愿意百分百相信的。所以邵易二話沒說,跟著風洛棠就回到了云陽國獄。
兩人返回韓非薄棺停放的院落。那里仍然與他們離去時毫無變化,寂靜無人,冷清蕭瑟。
兩人在院中站不多時,忽然傳來一陣極輕微的響聲。這個響聲在暗黑的夜里,仿佛一只柔軟的貓爪輕踏濕潤的地面,細微地夾雜在風吹草搖的聲音里,微不可聞。
但是這聲音讓風洛棠和邵易兩人警覺起來。不過多久,一條黑影毫無聲息的攀上兩丈多高的院墻,縱躍飛上旁邊的高大老槐,順著樹干降到了地面。
“少爺,符紙。”風洛棠喊邵易點燃了現身符紙。
那人被這忽然的空中火光一驚,用手不自覺地擋了一下眼睛。
“果然是你,胡衍。”風洛棠說道。
“你們是誰?”胡衍渾身緊繃,金色大刀橫于胸前。
“我們是蜀山英雄會武魁龍將軍的朋友。我們沒有敵意。”邵易趕忙解釋道。
胡衍聽到這話,緊張的神經稍微松了一下,說道:“我要來帶走公子。”
邵易不解地問:“你不是回韓國報信去了嗎?”
胡衍慘然一笑道:“當時聽得公子所托,什么也沒想,就馳馬而出兩百里地。可是我越跑越覺得不對勁。秦韓之勢,韓國難道還沒有準備嗎?公子托我報的這個世人皆知的信,有何意義?我必須得趕回來。可是……”
他的眼睛望向那一口黑沉沉的棺木,流露出悲哀和決絕。
“韓非不在里面。”風洛棠說道。
“什么?他不在里面?”胡衍滿臉驚詫。
“我們已經把他送走了。”風洛棠平靜地解釋道。
一抹喜色閃過胡衍的神情,仿佛被注入了一股暖意能使枯木可以逢春。
“那他在哪里?請帶我去找他。”胡衍急切說道。
“如果你去了卻永遠回不來這世界呢?”邵易問他。
“如果他死了,我也會追隨公子而去。回來回不來,有何區別?”胡衍說道。
“好。”邵易再聚真氣,就在這星光月色下寂靜荒涼的小院里,重化瀚海洲結界大門。
風洛棠說道:“最后還是有人去跟他一起,我忽然覺得韓非也不是那么悲哀和不幸了。”
胡衍高大的身形突然撲通跪倒在地,行叩首大禮,然后沒再說任何話,飛身一躍,毫不遲疑的進入到翰海洲的結界中,與韓非在同樣的方向消失了。
風洛棠和邵易送走了胡衍,正想進城去找林煜兩人,卻聽得云陽國獄突然大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