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九日重陽節這天,剛好是個周末。
邵易先是陪著自己骨灰級老驢爸爸,爬了一天的野長城。回到家中已經是下午時分。
趁老爸去洗澡的功夫,邵易從自家酒窖里偷了兩瓶50年的五糧液陳釀,打個車就跑了。他可沒忘記,今天和白云鶴在邯山湖的約定。
愛看熱鬧的風洛棠,當然也不會錯過。她左手挽著林煜,右手挽著龍煖辰,早早的就坐在了邯山湖畔。
過不多久,公子嘉也趕來了。四個少年高高興興地在湖邊看了落日,簡直跟秋游一樣。
大家看著天色漸晚,還不見那邋遢老頭白云鶴,心中多少有些犯嘀咕,別是老頭兒隨便說說,全給忘記了吧。
邵易把兩瓶酒放在湖邊的草地上,剛要盤膝坐下,忽然就聽一個聲音由遠及近的喊道:“啊呀!還真帶酒了。不錯,不錯!先嘗嘗。”
眨眼的功夫,那穿著破袍子的白云鶴,已經將酒瓶抓在手里。他擰開瓶蓋,酒香濃郁撲鼻,直接差點給老頭而撞了一個跟頭。
“嗯,這可忒香了。”他喝了一口,咂巴了一下嘴,“嗯”拖著長音,贊嘆道。
“這比仙界的純釀也不差。好徒兒,這樣的酒,年年可不能少了!”白云鶴板起臉也不像嚴肅。
邵易一臉苦笑,心說這兩瓶偷出來,回去還得挨罵,年年都偷,老爸早晚忍不了。不過轉念又想,畢竟是自己師傅。相對來說,老爸那兒好對付多了。
于是他說道:“行吧,師傅。只要您喜歡,徒兒管夠。”
白云鶴喜不自勝,又一抬頭,見不遠處的湖邊,一麻溜站著四個少年。
“不是吧,教徒兒武功的事兒,不是應該很隱蔽嗎?怎么還有這么多看客?”白云鶴道。
“他們可不是看客。您不是說早晚都收了做您的徒弟,做我的師兄弟嗎?”邵易理直氣壯的說道。
“好吧,好吧。”白云鶴伸出手指亂點了一下,說道:“老二、老三、老四、老五。哎,隨便你們分吧。”
“總之呢,今天,我教我大徒弟的,你們都看著學。下次學多少,就用多少跟我來打。邊學邊打。打架才是真正的目的。”白云鶴給自己逗得哈哈大笑。
笑著笑著他又突然停下來,想了想說道:“不對,不對。你不是大徒弟。讓我先來給你介紹你的大師兄。”
說完,老頭兒朝著湖水大喝一聲:“大徒弟哎!快來見過你小師弟。”
幾人都很驚訝,望向湖水中。此時天色已經全黑了,湖水在月光的照耀下,泛著粼粼的波光,蕩漾出一圈圈溫柔好看的漣漪。
大家朝湖里望了好一陣,什么也沒有出來。白云鶴臉上有點掛不住,氣得一跺腳說:“就知道收這么個徒兒不靠譜。沒想到這么不聽話。”
他邊說邊掏出腰里的小棍兒,朝地上“砰砰砰”點了三下,大聲喊道:“譚大!你給我出來!”
這一回有了動靜。地上卷起一陣風。那風打著旋兒,將秋天的落葉嘩啦嘩啦的在地上聚成了一個旋兒。
他們還是沒有看到人。但是林煜站了起來。他的神識已經感覺到了,那里的確有個人。
他從腰間掏出一張符紙,向空中一擲,用手一點,念一句“急急如律令”。那符紙停在空中燃燒起來。
于是眾人看到,在哪一片旋轉到一堆的落葉上,的確站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