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金鉤猛揮,一道道鋒利的金色銳芒鋪天蓋地向林煜襲來。林煜手腕抖動,飲虹翻飛,直對上金鉤的鋒芒并將它們一一擊碎。
林煜此時的神色中已經完全沒有了剛才和恨意和怒容。他古井無波的眼眸中漆黑深邃,透過黃沙彤云盯住空中的樊於期說道:“長成個虛胖子,就能行了嗎?”
話音未落,林煜嘴角卻向上一勾,狹長鳳眼中精光暴起,喝了句:“散了!”說完隨手打出早悄悄從腰間摸出的符紙,緊跟上一句“急急如律令!”
符紙在空中炸燃起來,騰起的幾團黃煙融入肆虐的沙塵暴,好似幾點星光驟然亮起,把樊於期巨大的身形從幾個點同時點燃。
樊於期一手持著金鉤急撲身上的流火,另一手將碎花陶盆托舉過頭頂,口中大罵幾句污言穢語,然后低低念起了咒語。
林煜雙唇緊抿,鳳眼中瞳孔緊縮,哪里能容樊於期秘術再成。他用柔韌的飲虹向下一點,如一道離弦之箭,躍上空中。
再次催動盤云令,林煜在腳下聚起一團透明云氣,托著他直沖天空,向樊於期刺出了愈發迅猛的一劍。
這一劍是他師傅教給他的流云劍法里最強的劍式“破風云”。飲虹刺出之時,周圍所有翻滾的云霧都靜止了,靜止得好像是懸浮在空中。
只有一個閃亮的劍尖穿過這些浮而不動的沙,飄而不流的云和凝固安靜的塵埃,直接破開這時間的靜止,刺向了樊於期的眉心。
在這凝固于靜止中,樊於期忽然感覺到了窒息一般的壓力。他瞬間幾乎不能動,只能睜大著眼睛,想張一下嘴,卻沒有做到。
他眼睜睜地看著那個閃動的劍尖直接到了近前。情急之下,他托著那個碎花陶盆的手,猛然一緊,暴喝一聲,將那陶盆瞬間破碎成了無數碎片。
而那陶盆碎裂時細碎的嘈雜,帶著千鈞之力,撞向了襲來的劍尖,直接將這一擊撞歪開去,擦著樊於期的耳朵而過,在他的肩頭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樊於期自毀了法器才躲過這次攻擊。他將巨大的身形在空中向后移動著,心中卻道,這拼命的打法實在冒險。他迅速向后連退出去二三十丈才站定身形,對林煜道:“敢不敢重新來過?”
樊於期雖被迫毀了法器,但是他還是有真正的功夫沒有施展。不世出的秘術大師,今天終于要認真的和年輕的對手對決了。
他繼續念動咒語,雙手在身側抖動向上,以他自己的身體為法器,召喚風、雷、水、電、火等自然元素,緩緩流動。他感到大地將這些元素源源不斷送入他的流轉大陣中。
他自己就是這個流轉大陣的最強的陣眼。
林煜又從腰間掏出三張符紙向空中打去,在擊出時用劍分別刺破,并喝出“急急如律令”。天地人三才陣,瞬間形成在他前方。有紅黃藍三色流動的法陣。
這是林煜企圖抵擋樊於期流轉大陣的盾牌。可是樊於期那流轉大陣仍然在積聚。
有無數亮點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匯集到樊於期身邊,光波蕩漾,層層疊疊,漸漸在形成一個巨大的光球,雖未發動,卻威勢迅猛。
林煜看著自己面前弱弱的三才陣,心下微微有些擔憂。這大約是抵擋不住那巨大的光球攻擊。難道要輸在樊於期的流轉大陣面前嗎?
??
??
邵易的雷焰令激發的火舌漸漸地熄滅。那些被阻擋了很久不能前進的匈奴人,踏過前面紛雜倒地的同伴的馬匹和身體,繼續開始了新一輪的沖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