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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賁的大軍已經通過井陘關,和前軍李信大軍匯合在太行山外滹沱河河畔。強兵勁旅的秦軍,已經迅速占領了周邊的幾座小城,平山、鹿泉等。
有了附近這幾座城,剛好把滹沱河南岸和北岸,以及井陘的入口,牢牢的掌握在秦軍手中。這也是王賁吸取了桓齮兵敗的教訓。
無論如何,以重兵鋪開在井陘關外,把守住這一條撤離的通道,是至關重要的。再有就是滹沱河,不能只占南岸,還要占領番吾,剛好作為占領北岸的一個據點。
南北岸全部占住,第一,行軍打仗要近水源;第二,防止趙軍利用河流的上游突襲,以水為攻;第三,為未來向滹沱河下游,或向南進攻,打造一片根據地。
王賁所部大約也是七萬大軍。但這七萬大軍的軍力是實實在在的。兵車超過一千多乘,其中重甲戰車就多達七百多輛。
大軍配備有重甲騎兵兩萬多人,還同時有輕甲騎兵和輕、重步兵,裝備精良,糧草也十分充足。
應該說,雖然自去年戰敗不足一年,但秦國對于這場戰役的準備還是很到位的。
夜晚來臨,明燭高照,王賁帶著前軍前將李信、左軍左將蒙恬和其他幾位將軍一起研究戰略戰術。他不知道此時此刻,遠在咸陽老家,老將王翦的家中也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王敖其實不能算客人,他不是外人。
坐在身材魁梧的王翦對面,王敖顯得有些形容枯槁,沒什么精神。不過王敖帶給王翦的秘密,卻是令人精神百倍的。
“這一次的特使是春平侯。”王敖平靜揭秘。
“是嗎?”王翦饒有興趣地說道:“那么他是已經接到了你的命令了?”
“我給他下的命令就是不要輕舉妄動。”王敖說道。
“但是你說他帶上了唐枚?”王翦問道。
“是,而且唐枚帶上了那個。”王敖說完這句話,深吸一口氣直起身子,竟閉上了雙眼,半天屏住呼吸后,才長長的慢慢的將那憋了好久的一口氣吐了出來。
“就等大戰一開,我們的布置趁亂才能啟動。”王敖說道。
“嗯,”王翦也深深的吸了口氣。
“好的獵人要有耐心。”王敖繼續說道:“這場秦趙大戰勝負難料,但有一點,就是我們終于可以開始慢慢的收網了。”
王敖說完這話,眼角就掛上了一絲笑意。他那兩眉中間深深的那道皺紋,仿佛都稍微的展開了。
“還有,”王傲隱在陰影中的臉往前湊了一下。在燭火中,王翦看見他的目光灼灼的閃動著。
“如果說天下是一盤棋的話,那秦國現在是要想做下棋的人。”王敖慢悠悠說著:“這第一顆落子如成功的落在趙國,那這已經開始了的棋局,便從此不能停下。”
王翦微微頷首道:“秦王志在天下,沒有停下的道理。”
“可是在所有家國大義之上,”王敖輕輕嘆了一口氣道:“我還有一個更重要的責任,王家的安危和長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