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老師?“風洛棠指了指,卻看見邵易面現驚訝道:“可是門是鎖著的。”
風洛棠回身細瞧,果然發現趙高正掏出銅鑰匙,將正屋門上的一把巨鎖打開,推開了房門。
房門洞開,屋中還是沒有任何聲息。但趙高恭敬的說道:“老師可安好?昨日咸陽大地震,看看老師家中的房屋院墻有沒有倒塌。”
無人答話。趙高又道:“也是。我早算出這次地動,使天罡之氣,鎮住了這院中的一切,怎會有倒塌?”
他說完攏起雙袖施了一禮,便不再多說,轉身向左走到西廂房。到了門前,趙高飛起一腳,咣當把那廂房的門踹開。
這動靜嚇了風洛棠他們一跳。只聽見趙高的聲音緩緩響起,言語之間全無怒意,反而好像語調和煦:“母親都起來煮粥做飯了,你卻還懶在床上。”
踹門的聲響巨大,驚嚇得屋中立時傳來嬰兒的大聲啼哭。
只見趙高幾步邁入房中,還不待風洛棠他們跟進去,就一手抓拽著一個瘦弱女子的頭發,將其連拖帶提的從屋里拉了出來。
那是個消瘦得弱柳扶風的年輕女子,樣貌姿色平平,滿臉驚駭惶恐,驚呼著求饒道:“前日地動,一直收拾屋中事物,后半夜才歇下。起晚了是賤妾的錯,求夫君饒命啊!”
趙高臉色依然無慍無怒,甚至還帶上幾分溫和之色,但手上的勁道卻更加霸道。
他將那女子狠狠往正屋房門外的地上一摜,慢聲說道:“在你爹面前跪好。把你爹死前你說過的話重新說一遍。”
那女子被拖拽得腿上身上都劃出了血痕,衣衫不整,泣不成聲地說道:“我此生定當好好服侍夫君,相夫教子,謹守婦道。”她的吐字斷斷續續,卻因為害怕趙高,說得聲音很大。
趙高的臉上露出淺淺的笑容。他轉身進主屋,不消片刻,就拿著一根藤條出來。他從懷中掏出一塊雪白的巾帕,遞給女子,眼色中竟好像是略帶溫柔。
女子抬起滿含淚水的大大的眼睛望著趙高,接過帕子,緩緩折起,放入口中咬住。然后趙高就高高地舉起藤鞭,用力地砸下,抽在女子的后背上。
一下又一下,女子咬住帕子,跪伏在地,從喉嚨里發出壓抑的凄厲嘶鳴。趙高依然面不改色,只在甩出藤鞭用力時,才會在他那張堂皇周正的臉孔上閃現一絲狠戾之色。
風洛棠很想沖上去制止趙高的暴行。她能夠感覺到,趙高此時正在享受對這女子蹂躪的快感。但邵易攔著她,提醒她情況不明,不要因小失大。更何況救這女子一時也是枉然。
趙高抽了有十幾下,見那女子的背上已是血痕交錯,方才住了手。他抬起女子的下巴,取出女子口中的那塊巾帕,擦了擦藤條上沾上的血跡。
然后趙高面色平靜的說道:“我要休息兩三個時辰,去叫女兒別哭了,不要吵我。”說完他轉身走進正屋關上了房門。
風洛棠幾人也趕緊跟著趙高進了正屋。一進去就就差點被嚇一溜跟頭栽出房去。
原來在大屋的陰暗里,正堂的正中,赫然坐著一個死人。仔細看去,是一個披著麻衣的干癟老者的尸身。
就見趙高關好門,對那坐著的死人說道:“老師,教訓一下內人,你的女兒,你不會介意吧。她太懶了,不及我母親的十分之一,但我可比我父親溫和多了。”
風洛棠走近那坐著的尸身,看到那前面有一個排位,上面寫著“先孝莫公諱離子尊師靈位”。
風洛棠指著排位問道:“誰知道這些是怎么回事啊?”
“莫離子?莫離子!”譚大這回是真的驚訝了。他說道:“如果我這鬼腦子沒記錯的話,這莫離子可是天下最有名的用毒大師。江湖上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而且還無人敢惹。幾年前聽說他退隱江湖,沒想到死在了這里。”
他還沒說完,那邊趙高又開口說話了:“老師,這次大地震,死人無數。老師一直以來,使魂魄煉藥合丹,不知這次是不是個很好的機會。”
他說著走到下面架著柴火的爐塘前,用手往背上一抓,道:“身上帶回來三條伏尸,先煉化了喂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