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另一個沒想到,是這家伙心理變態絕對需要趕緊看心理醫生。那內心扭曲的,竟然虐打他老婆,還對著被他制成坐尸的師傅恭敬異常,自說自話得簡直看不下去。”
“不過我聽說,他是趙國人。”林煜在旁邊淡淡的說道:“就因為他是在秦國出生長大,然后又有人不斷跟他講他是趙國人,這種身份認同發生了扭曲。”
林煜繼續冷靜分析道:“而且不知道他小時候受過如何的苦,再加上和煉毒大師常年制毒、煉毒。這個趙高,一方面百毒不侵,另一方面恐怕已經是毒入了骨髓的陰毒之人了。”
“先不管他吧。”林煜想了想又說道:“畢竟,他還要些年頭才成為最重要的人物。咱也不能提前把他除了。”
“依我看,他今天的樣子就是再給他做心理輔導,也來不及扳回來了。那就是一個……”
“大變態。“邵易在旁說道。風洛棠白了他一眼道:“我自己會說。就是一個變態。”
幾人正說著話,這青舍客棧的小二上門給大家續水。咚咚上樓的腳步聲音傳來,幾人忙住了嘴。
那小二上來后,給各人的茶碗里加了熱水,還隨手放下了一張帖子,說道:“小店對面呢,正是秦國最有名的‘踏雪樓’。”
小二朝公子嘉身側的謝拓和謝堂點頭哈腰,許是看這二位滿臉警惕,神情不善。
然后小二諂媚地繼續道:“這踏雪樓不知為何遣人送了這帖子來,要請公子幾個去踏雪樓消遣。據這帖子上說,所花的銀兩,必將大大的折讓。請幾位賞光。”
小二說完就留那帖子在案幾上,退身告辭了。
公子嘉自進了咸陽城,住進了這青舍客棧,便拿出銀子,給每個人都買了些衣裳、飾物,自己復又重新打扮成纖塵不染、清雅高貴的公子模樣。
畢竟他是帶著春平君的秘密書信來訪秦國。如按書信里所說,趙國見秦國遇此大災,愿意支援秦國一些錢糧,同時與秦國定力互不侵犯的盟約,那么他就是趙國的密使了。
此事,雖然于趙國來說求之不得,但畢竟要考慮到兩國幾次開戰的事實,只能私下里暗通款曲地進行。
公子嘉雖沒有王詔,但卻有在趙國幾乎可以算是監國的春平君的親筆書信。所有此次赴秦也必然要顧及趙國臉面,有該有的形象。
林煜伸手拿起了那份請帖,意味深長的看向對面的踏雪樓。
透過窗棱,可以看到對面那座宏偉的木制彩繪大樓。這次如此嚴重的地震,那樓竟然巍然不倒,只是門口的一些彩繪墻壁裂了幾道口子。足見這樓建得是如何的堅固。
“公子。”謝拓滿臉擔憂,說道:“那踏雪樓是九宮的產業。樓里遍布密探。來請公子,恐怕不懷好意。”
謝堂也在旁邊說:“沒錯。公子初來咸陽,不必冒這個險。”
“如果踏雪樓是九宮的產業,那這青舍客棧正在對面。我們住在這里不是一樣危險。”公子嘉說道。
“這是不同的。”謝堂連忙解釋道:“青舍客棧原是呂不韋,呂相爺的產業。相爺亡故后,便由官家轉賣給咸陽城現在的首富,薛禮地。這薛里地應該不是九宮的人。”
“如果我們過去情報沒錯的話,”謝拓補充道:“薛里地其實是秦王嬴政民間結識的義士。據說救過嬴政的命,和秦王嬴政頗有私交。”
“原來如此。”宮子嘉說:“總之進了這咸陽城,便一腳踏進了天羅地網。躲是躲不開,我們就已經在明處。不如直接去到更明的明處。”
“二弟,”他的眼中流動著興奮的光:“你說,我們敢不敢去這踏雪樓?”
林煜的下巴向空中輕揚了一下。雖然心底里的那絲驕傲沒有在面上露出來,但語氣中聽的出:“面對千軍萬馬也沒怕過,一些碟子密探,還躲在暗處,有什么可怕?”
龍煖辰聽到這話,不知為何竟咧嘴開心的笑了,只說了三個字:“這話對。”
風洛棠歪頭看了一會兒眾人,然后滿臉興奮不已地對公子嘉說道:“既然有人請,我想我們也不必客氣。有句話怎么說來的?”
旁邊桌上一直默不作聲的骷髏頭王老師,搶了一句說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