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蘿:“那你是什么意思?”
宵白的頭更低了:“在我眼中,你是最美的。”
紫蘿不再板著臉了,卻繼續追問道:“因為我長得美,你才看上我了的嗎?若有女子比我更美,你又該怎么辦呢?”
宵白答道:“紫蘿,你錯了!我說你出色、說你美麗,這絕不是夸獎,你真的很出色、是那么地美。但對于我來說,我就是看上了你,心里想要的就是你,只有這一個答案。別的女子與我無關,在我的眼中,沒有人能比得上你,你永遠是世上最出色最美的女子,我只想對你好!”
紫蘿提高聲調道:“你再說一遍!”
宵白也不知道自己哪里說錯了,只得把方才的話又說了一遍。不料紫蘿的聲調變得更高,又說道:“你再說一遍!”而宵白也豁出去了,于是又說了一遍。
這番話連說了三遍,宵白的心情也很忐忑,卻突然聽見紫蘿撲哧一笑道:“你早這么說,不就行了嘛!”等他再抬頭時,只見紫蘿已經紅著臉轉身離去,那步履身姿,令他怦然心動。
有些發傻的宵白過了一會兒才突然反應過來——紫蘿這是答應他了!他握起雙拳一蹦多高,全身的骨頭仿佛都變輕了,雙腳點地飛速的沖了出去,他跑進了阿槿家,估計是商量別的事情去了。
寶玉也在屋中笑了,他笑著走出了小屋,突然一閃身,身形就似鬼影般出現在屋側,伸手在墻角后面揪住了一只耳朵,將一條狗給拎了出來。原來方才宵白與阿槿及紫蘿說話時,小天也豎著耳朵躲在墻角后偷聽呢,一副很感興趣、很好奇的樣子。
寶玉笑罵道:“你偷聽人家說話干什么,難道心里也有想法?那也得等到你邁過四境,能化為人身才行。現在操心這種事,是不是太早了!”
小天掙脫寶玉了的手,晃了晃腦袋嗚嗚叫了兩聲,一臉不屑的神情,意思仿佛在說它才不會看上這里的誰家姑娘呢,一點都不符合它的審美觀與擇偶標準。寶玉又問道:“那你還在這里偷聽什么?”
小天卻咬住了寶玉的衣角,將他牽到了祭壇旁,松開口用兩只前抓比劃了一番,指了指青山族長的屋子,又指了指村寨最后面水姑的屋子。寶玉突然明白了什么,低聲道:“你的意思是說——青山族長和水姑也應該像宵白和紫蘿那樣?”
小天難得以很認真的神情點了點頭,喉嚨里又發出嗚嗚的叫聲,仍然用一對前爪比劃了半天。假如換一個人,定是一頭霧水,不知道這條狗想干什么?寶玉卻隱約明白了它的意思,攏住聲息問道:“青山族長今天會回村寨,他每次回來,水姑都會在橋頭等著?……我們去偷聽他們說話,然后想想辦法?”
小天又用力點了點頭,難得這條狗也有心思,它應該也知道不久之后將要與寶玉離開蠻荒,但今天看見宵白與紫蘿好事將成,居然關心起青山族長和水姑的“終身大事”了。小天的舉動也讓寶玉動了念頭,他本是一個沒什么心事的孩子,但想到自己將要離開這里,心里不下的就是青山族長與水姑。
青山族長和水姑對族人太好了,對他當然更沒話說,在寶玉眼中。他們就是世上最好的人。但這兩人之間的關系卻很是微妙,寶玉雖不了解多年前的往事,但多少也能看出來他們之間肯定“有事”。這些年他也漸漸長大了,耳濡目染也對男女之事有了很多了解,也覺得青山族長和水姑現在這樣。太令人遺憾了。
可是蠻荒中這么多年、這么多人都管不了的閑事,他一個孩子能有什么辦法呢?寶玉倒沒有這么想,無論能不能成功,這種事情且盡力試試,否則也總是個心事。
天黑之后,族人們都睡熟了。寶玉和小天悄悄溜出了小屋,他們跳出了寨墻,沿著寨墻外穿越荊棘叢,跑到了村口外空地的旁邊,然后收斂神氣躲在樹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