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憐的姑娘,從此家中只剩下她一個人了,寶玉也感到一陣惻然,不知說什么才好,就讓靈寶去安慰她吧。寶玉轉身走進了倉房,族長白溪很急切問道:“小先生,逍伯的情況如何?”
激戰之后,白溪虹、北溪都聚在了這里,白溪也來了。田霄家的這間倉房,無形中已成為白溪村的議事以及作戰指揮的中心。寶玉答道:“還好救治及時,他并無性命之憂,但半月之內都需要靜養,已無法再參戰了。”
眾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原先率領村民作戰的七位“高手”中,時雨、云溪已陣亡,田霄又受傷不可再戰,目前只剩下寶玉、北溪、靈寶、白溪虹等四人。而白溪虹和靈寶的戰力,也不過和流寇中的精銳相當。白溪村今日雖擊退了流寇的第二波進攻,但代價十分慘重。
白溪族長已組織村民們清理了那片戰場,就是微微家的院落,寶玉今天的射出的兩支羽箭,并沒有遺失或損毀,都被找了回來。幾人剛才正在商議事情,寶玉找了一個墻角坐下休息,而北溪說道:“流寇的尸體已無法辨認,我真的很驚訝,他們撤走時還不忘毀了同伙的面目。但他們還留下的其他東西,也都找來仔細看看吧,從中說不定可以發現什么線索。”
死去的流寇雖難以辨認面目,但畢竟留下了尸身,他們的外衣下穿著皮甲,護住了前胸與腹部的要害,這幾副皮甲也被解了下來送到了倉房中讓眾高人過目。薇薇家后院的那間庫房已坍塌,村民們正在清理,很快又送來了五面完整的盾牌和幾柄長刀。
流寇所使用的盾牌上都蒙著獸皮,長刀的刀柄和刀鞘上都纏著麻布,看不出原先的樣子,但此刻卻可以拆掉偽裝仔細辨認。北溪的臉色變了,在倉房里喊道:“靈寶壯士,你快來看看!……這是什么人使用的武器,你可覺得眼熟?”
靈寶聞言走進了屋子,當即變色道:“這是飛虹城的軍陣,統一配備的軍械!”
北溪的聲音不禁有些發顫:“那么,那些流寇……”
靈寶:“他們是飛虹城中守護城郭的軍陣,這樣的軍陣飛虹城中有六支,每支滿編四十九名戰士,有一名隊長和兩名副隊長統轄,我哥哥村寶就是第三隊的隊長……天吶!我早該想到的,第一眼看見流寇的時候就該認出來,只是根本不敢這么想。”
冷汗順著北溪的額角流了下來,這位四境修士的眼中竟充滿了驚懼,終于確認了流寇的身份,但這對于白溪村而言絕不是什么好消息。昨天是一場遭遇戰,流寇撤退時很有組織,并沒有留下一具尸體,激戰之后眾人主要是討論戰況并抓緊時間休息,并沒有多想流寇的身份問題。
其實就算他們看出了一點端倪,也絕對不敢設想這樣令人震驚的實事。可是今日再戰之后,實事已擺在了眼前。
北溪是聽說了白溪村提供的優厚報酬才來助陣的,他是一名四境修士。平常自恃甚高,自以為對付一伙流寇那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沒想到流寇如此兇悍,更沒想到白溪村的對手竟是飛虹城中一支整編的軍陣,瞬間就被一股深深的寒意籠罩。
北溪剛才分明已得出判斷。卻一直不敢相信事實,直到靈寶開口說出來,才不得不確認。他本以為自己是白溪村中修為最高的人,此刻卻成了最驚慌的人,因為他很清楚接受長年操練的精銳戰陣有多么可怕,白溪村能兩次打退流寇。恐怕都有偶然的幸運成分。
寶玉也很驚訝,但他并不驚慌,無論對手是誰,都不會改變已經發生的實事。他皺眉問道:“靈寶壯士,你的兄長是飛虹城中的軍陣隊長,難道他也是一名四境修士嗎?”
靈寶搖頭道:“不。我大哥只是一名修成了武丁功的戰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