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飛虹城這個請求很過份,寶玉并沒有義務答應他們。但鴻元城主也不好去找別人,只有寶玉這位高手是當事人,了解所有的內情、更有這樣的本事。
鴻元城主又解釋道:“這樣的要求有些強人所難,但急切之間我也實在找不到他人相助。小先生出城之后,若能追索到炎燭的行蹤線索,愿意出手便出手。若實在追查不到,飛虹城也不會勉強。但無論如何,本城都會盡全力相報。”
他們本以為寶玉還要推辭一番,不料這位小先生卻很痛快的點頭道:“其實不用你們請求,我出城之后若有炎燭的線索,自會去殺了他,并問清楚他為何要那樣做。他不僅該死,而且也曾下令劫殺我。”
鴻元城主如釋重負道:“多謝小先生!無論您有什么要求,飛虹城都會盡量滿足的。”
寶玉卻擺手道:“我沒什么要求,只是有一個問題。我只是一名過路的修士,而且已經幫了你們足夠多。如今這件事,為何還要來求我,難道飛虹城中就沒有高手了嗎?據我所知,前天就有一位五境修士前來拜訪,她便住在城廓之內,也是一位國工。城主大人當時為何不請她出手?但你們也可以就像對我一樣,也對她講明內情。”
鴻元與村寶對望一眼,神情都有些古怪,心中皆暗道這位小先生雖看上去沉穩超然,但有時說話辦事還真像一個孩子。有些事根本就不必問,可是他偏偏要問出來,那么就讓人很難回答了。
飛虹城中確實住著一位五境修士、國之共工欣蘭。她在寶玉來到的第二天早上便登門拜訪,卻被城主大人擋了回去。請求一位國工出手,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且不說欣蘭是否會答應,而且鴻元也不希望她在正式公布消息前知道內情。
欣蘭就出身于本地一支很有勢力的部族,假如她不是一名女子,兩年前很可能就取代鴻元繼任飛虹城的城主了。就算她是女子,擁有五境修士的身份,又有當地部族的支持,做了城主也沒什么不可。
當初國君以及國中諸正大人考慮,不欲將飛虹城這么一個地域廣闊、人口眾多的重要城廓,由當地的某一支部族掌控,所以才從王室族人中派來了鴻元。如今出了這種事,弄不好有人借此機會欲將鴻元城主撤換,鴻元又怎會去請欣蘭幫忙呢?
但這些話卻不好直說,鴻元只得解釋道:“欣蘭先生是位女子,擅長煉藥采茶之事,您這幾日所飲之茶,便是她所采煉。其人修為雖高,卻沒聽說過平時曾與人斗法搏命。真的論起格殺手段,可未必比得上農能、炎燭這等軍陣中人。”
寶玉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我這幾日所飲之茶,皆是出自欣蘭先生之手,那倒要好好謝謝她了,請城主大人替我轉達。話已經說完了,我也該告辭了,在這里呆了兩天,正想出門好好看看這座城廓,然后自會去追拿炎燭。若能將其人拿下并查明真相,也會給城主大人一個回話。”
寶玉說話做事都很干脆,說著話站起身就要走。鴻元趕緊攔住他道:“小先生,這些黃金……”
原來那盤金子還放在桌上呢,寶玉搖頭道:“太重了,我還要趕路,帶在身上不方便,就不拿了。”
背著這么多黃金趕路確實不方便,但這話卻讓鴻元城主哭笑不得。能擁有這樣一大筆黃金的人,還用自己背著東西走路嗎?他趕緊說道:“小先生是孤身出游,未攜仆從車駕,但這沒有關系,我可以都為您備齊。您下一站要去哪里,就吩咐他們去哪里等候便是。”
鴻元城主求寶玉辦事,出手倒是一點都不小氣,當即表示將自己的車以及府中兩匹最好的馬都送給寶玉,并送上一對童男童女為仆從、侍奉其行路中的日常起居,另有一位壯年奴仆為車駕的御手。
在那樣的年代,奴仆當然忠于其主,否則無法于世間立足。寶玉出門時可乘坐車駕,如果獨自外出辦事,也可讓車駕在指定的城廓或村寨等候。一位國工大人的隨行車駕,在哪里都會得到歡迎與很好的安置,鴻元城主考慮得倒是很周道。
寶玉卻搖頭謝絕了這位城主大人的好意,山神命他行遍巴原五國,帶著車駕仆從隨行雖然舒服卻很不方便,而且太容易暴露行跡,他也沒這個習慣。他又指著那盤黃金道:“城主大人方才不是說,要厚撫陣亡的義士以及白溪村死傷的村民,那就用這些黃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