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又向南荒更深處進發,由小天這個最有經驗的“老獵手”帶隊。世上有很多東西,不去找它的時候經常不經意就能看見,刻意去找時卻很難發現,比如山林里的野豬。
第二天并無什么收獲,晚上又擇地宿營,繼續吃昨天留下的角麋肉。四境修士便可以開始嘗試辟谷,但此時的辟谷只是一種修煉方式。在修為突破七境之前,任何人都不可能真正的辟谷不食,就算是寶玉也不能。
寶玉形神內融合了自幼服食的不死神藥靈效,可以慢慢煉化吸收,他辟谷修煉幾年不吃東西都行,但并不能永遠如此。至于剛剛突破四境的瀚雄以及尚未突破四境的大俊、小俊與小天,當然更不能不吃東西了。
在高山雪原上行走并在不斷找尋中,極耗體力,他們又都在修煉開山勁,食量頗為驚人,那一頭角麋的肉,恐怕也只夠吃幾天的。這一路上小俊顯得很平靜,跟在寶玉后面很用心地觀察周圍的景物,他也是第一次進入南荒,每天休息之時,仍不忘定坐運轉形神中的勁力。
到了第三天黎明,小天已經先跑去探查周圍情況了,而眾人紛紛起身舒展了一番筋骨,驅散周身的寒氣。然而小俊卻一直端坐在那張鋪開的野糜皮上,沒動也沒反應,似對周圍發生的事情渾然不覺。寶玉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大家都靜靜地待在不遠處守候。
瀚雄悄然以眼神詢問,寶玉則輕輕點了點頭表示確認。小俊此刻正在一種深寂的定境里,渾然已忘身處何地。寶玉曾見證過瀚雄破四境,也能察覺小俊此刻的神氣特征,他清楚小俊正在經歷什么,只是沒想到會是此時此地。
那種深寂的定境,寶玉當初在太昊遺跡中曾經歷過很多次,反復洗煉心神。看小俊的樣子,他應該也不是第一次了,可能很久之前就到了這一步,卻遲遲未能勘破。這段時間小俊就如寶玉所言,心里暫時放下了很多東西,就在山中做雜役弟子、每日勤修武丁功。
昨夜他可能是在修煉運轉武丁功的勁力之后、調息涵養神氣之時,無意間又自然進入了這種深寂的定境。小天跑回來了,見此情景也沒出聲,又跑到去了遠處的山林中。等到太陽已經升得很高時,小俊終于在定坐中睜開了眼睛,神情似恍然經歷了一場大夢。
寶玉首先走過去恭喜道:“小俊師兄,你終于破四境成功了。”
瀚雄與大俊聽聞此言,也趕緊上前祝賀。這真是意外之獲,小俊這段時間一直在修煉武丁功,尚未達到能斬開那云霧中的法陣的功力,今天修為卻自然突破了四境。他很感慨地向寶玉行禮道:“小路師弟,這要多謝你的指點!你讓我尋找的心境,也有一種修煉,我邁過了這一步。”
瀚雄走拍著他的肩膀道:“太好了!接著好好修煉武丁功,等來年春暖花開之時,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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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登上主峰。”
小俊望著周圍的山野道:“雖得到小路的指點,但我欲找尋的心境卻一直未得完全純凈,可是走下武夫丘進入這無人的山野,感覺就像解開了無形的束縛。我首先不是登上了主峰,而是突破了四境,這便是機緣啊!”
恰在這時,遠處山林中忽傳來小天的連吠之聲,應是有什么重要發現,眾人趕緊都跑了過去。
小天并沒有發現野豬的蹤跡,它在密林間的雪地上找到了幾行鞋印。是鞋印,不是腳印,看雪地里留下的紋路,還是加工很精致的那種皮底,并非蠻荒中的妖族人所留下——有來自山外之人幾天前曾經過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