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端上的劍煞聞言,差點沒一頭栽下去,暗罵道:“你這孩子怎么說話呢?說誰是妖王,我看你才是妖王,小小年紀就這么妖孽!”
寶玉當然不知道這些,他剛才的結論錯了,但思路卻完全有道理。小天的確是將武丁功的勁力融入天賦的震吼的神通中,才練成了這聲咳嗽。寶玉又說道:“又何必那么死板呢?你又不是那位老人家,發出的本應是犬吠,如此才能發揮天賦神通最大的威力。就不必再學人家咳嗽了,還是像以前那樣震吼吧。”
小天聞言又四足落地弓起身子,向著方才那塊石頭吼了一聲,那石頭表面應聲而裂,又被斬出一道更深、更長的裂痕,果然威力更大了。
劍煞在云端上嘟囔道:“罷了,罷了,我年輕時覺得好玩自創的砍柴功,被這小子學會也就罷了。可我的獨門絕技咳嗽功,竟然讓一條狗給學去了!……你們自己玩吧,我也不看了!”
劍煞轉過身,頭也不回地飛走了,卻錯過了接下來更為“精彩”的一幕。只見寶玉也挺胸動勁,突然發出了一聲吼,既像是小天的吼聲,又像是藤金、藤花那兩頭獒犬的吼聲,但仔細聽,它是在模擬演化當初那頭駮馬的嘶吼。
寶玉運轉勁氣、鼓動胸腔共鳴,連吼了半天,聲音可夠鬧人的,連小天都用爪子捂著耳朵閃到一邊去了。
最后只聽寶玉嘆息道:“這門秘法,終究還是沒有修煉大成啊,尚未到形神兼備的境界。我可以模擬演化那駮馬之形與電光神通,但發出的震吼威力,終究還是弱了幾分。我畢竟不是駁馬,天生的原身構造不同,很難發出那樣的震吼。……嗯,咳嗽聲是不是更適合我呢?”
接下來寶玉也開始咳嗽了,咳嗽聲中還帶著震吼雷鳴般的回音,小天則躲得更遠了。
他咳了半天,又自言自語道:“好像還是有點不對勁,這其中的講究,應是修煉劍意鋒芒、祭出無形劍氣,又何必費勁去咳嗽呢?……但這門秘法,倒需要好好琢磨一番。……哎呀,嗓子都快啞了!”
說著話,他又咳嗽了一聲,這回倒不是故意的,就是嗓子有點難受,張口卻吐出一道電光。他方才所說那門秘法,并非是指無形劍氣,而是吞形訣,只是寶玉本人尚不清楚其名。他所修的吞形訣,是從以神氣吞駮馬之形、進而演化那頭駮馬的天賦神通中領悟的。
寶玉學著小天一樣震吼或咳嗽,其實是在刻意以某種形式去施展神通法力,反而失去了吞形訣的本意與真正的妙處,所以他自己也感覺不對勁,便沒有再這么玩了。
少年的天性還是好玩的,寶玉和小天都找到了自己感興趣的玩法,在大雪封山的武夫丘上修煉,日子倒也不是那么枯燥無味。
高原上漫長的冬日一天天過去,轉眼已經到了寶玉登上武夫丘的第三個月。此時巴室國所在的平原地帶已無積雪,氣候漸漸回暖,草木都開始發芽了,但武夫丘上仍是大雪封山。寶玉等人又一次到火伯那里去交任務,帶著最近采出的十幾枚武夫美石。
火伯一看見他們就樂了,笑呵呵地說道:“又找到這么多武夫石啊,每人挑一枚吧,剩下的我再收回庫房。”
這時有一名身形比瀚雄還要魁梧的女子,背著一柄門板似的闊劍走進屋中道:“火伯,我來領一捆寒火木枝,要去祭煉器爐火。……咦,這不是瀚雄師弟嗎?我上次看見你挑著四頭大肥豬冒雪上山,功力頗為深厚啊!又聽說你已突破了四境修為,我們較量一番如何?”
回頭一看,正是登上武夫丘第一天就見過面的女師兄熊麗。瀚雄早就得過大俊的提醒,不能招惹這位女師兄,尤其是絕不要和她切磋功夫,趕緊苦著臉搖頭道:“不不不,師弟我修為低微,哪能是你的對手?”
熊麗粗眉一皺,很不滿地說道:“就算自認修為低微,也要找比自己境界更高的人切磋啊,這樣才有助于精進。”
寶玉在一旁低聲道:“熊麗師兄,你的修為比瀚雄師兄更高,又何必找他切磋呢?”
瀚雄趕緊點頭道:“對對對,小路師弟已有五境初轉修為。熊麗師兄要較量功夫的話,便找小路師弟吧。……那天挑豬上山的時候,他也挑了四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