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陸陽的說法,當王楊燕復仇成功的那一剎那,也就是她和花臂哥永遠說再見的那一剎那。
她會選擇用極端的方式終結一切。
而不是之前兩人說好的那種稍顯溫和的方式。
甚至……王楊燕會不惜暴露她自己,因為那樣才更能享受復仇的快感。
而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從來都不是復仇者想要的。
“不可能的,她說過會去一個沒有人的地方安安穩穩的……”花臂哥愣住了。
沒有人的地方?
那不就是死亡嗎?
她,她真的打算……
“我可以幫你。”陸陽開口,“其實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一步,距離揭開真相已經不遠了。她沒有必要把自己搭進去,迄今為止她的所作所為都不構成違法,但再下去的話……”
“而你,相信我,以現在的科技,你如果真的做了這件事,哪怕逃到天涯海角也沒用。別忘了,兩岸三地都是種花的疆域!”
一番威逼利誘,花臂哥最終選擇了點頭。
他愿意配合陸陽,并且把王楊燕的計劃和盤托出。
而饒是陸陽,在知道了這個計劃之后,也不禁嘖舌。
這個女人真的瘋了。
她竟然打算制造一場超大災難,打算用更多人的性命去喚醒大眾對云島四十四人的記憶,從而推動云島水患的重新調查。
這樣的方式,未免太過悲壯。
陸陽可以理解,但很難贊同。
王楊燕或許在自己的領域小有成就,但從小的陰影以及親身經歷,讓她已經對某些權威喪失了信心。這不止是她一個人如此,這反應了一大群人的心理狀態。
陰謀論滋生的土壤,就是社會公信力的缺失,大部分普通人真正遇到困難的時候,很難去相信自己能夠得到公平。
因為有太多不公平的例子在大家的認知中。
所以任何一個人都知道,想要扳倒德豐這樣的巨無霸,恐怕很難通過正常手段。
又或者,王楊燕已經嘗試過正常手段了,但是沒有效果。
加上一些新聞、社交平臺逐漸失去了讓普通人發聲的作用,極端事件也因此越來越多。
極端有時候不是一種程度,而是一種態度,一種渴望得到重視的態度。
……
這天晚上,人在老家的楊春虎聽到院子外面的狗叫了。
他相當疑惑。
因為他們老家地處深山之中,交通不便,荒廢了三四十年了,怎么會有人來這里?
很快,他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子……子……子斌!”楊春虎渾身顫抖。
楊子斌來了。
他為什么要來找自己?
他想要做什么?
噗嗤!
楊春虎的狗兒倒地,脖子上插著一根麻醉針。
“春虎哥,記得嘛,我小時候經常來你們這個院子玩兒……還要小雄,那時候他比我還小,我們雖然差著輩分,但和兄弟沒什么差別,他老叫我子斌哥,我說你該叫我叔,他還哭……”楊子斌看著眼前熟悉的場景,眼角不知不覺間流出了淚水。
“子斌,別哭啊,你……你別嚇我。”楊春虎從懷中掏出手機,想要撥打電話,卻因為手抖把電話落在了泥地上。
他彎腰去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