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睜開眼睛,從噩夢中掙扎了出來。
過了好一陣子,自己那急促的呼吸聲才終于被捕捉到。
徹底醒了。
彭向明近乎下意識地伸手向身旁摸去。
手臂的形狀、皮膚的手感、胸口的大小,乃至于頭發的觸感,都讓他第一時間確定,是高晶晶。
于是昨天晚上的記憶又重新回到了腦海。
“呼……”
他終于緩緩地松弛下來了。
身邊人嚶嚀一聲,翻了個身,準確地找到彭向明的胳膊,抱住,咕噥了一句不知道什么,隨后就又沉沉地睡了過去。
聽著好像是“老公”。
緩了好一陣子,彭向明才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胳膊從她懷里摘出來,拿起床頭柜上的手機看了下時間,凌晨四點半。
嘖,一個有點尷尬的時間。
起吧,太早了,睡吧,正常自己也就五點半多就起了。
猶豫了兩秒鐘之后,他還是決定起床。
獨自一人洗臉、刷牙、跑步。
其實他挺適應這種什么事情都一個人的節奏。
只是過去無牽無掛,現在卻總是會不期然間想起誰。
剛出生的時候,他皺巴巴的,紅撲撲的,的確是挺難看的,不過等到自己離開的時候,就好像開始漸漸好一些了。
醫生和護士都說,小孩生下來都這樣,到滿月就好看了。
但自己卻顯然是不可能守著她們娘倆到滿月的。
幸好那邊有全套的月子服務,無論是照顧產婦還是照顧嬰兒,看上去都挺專業的,而且好幾個人忙活——一天一萬多塊,所有人都額外簽保密協議,值了。
今天起得早,時間充裕,跑完步洗了澡,看高晶晶睡得那么香甜,實在不忍心弄醒她,晨運只好省了,不過倒是有時間寫點東西。
于是六點半左右孔泉趕過來的時候,就正好看到彭向明在敲筆記本。
他倒挺驚訝,“角兒,今天不跑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