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尖之上,從容自在,我很佩服她。
大哥要見見她嗎?”
顧瑾點頭,“等她看好郵驛回來吧。”
“她要是真看好了,覺得能做,大哥真讓她做?這可是軍務。”顧晞皺眉問道。
“嗯。”顧瑾極其肯定的嗯了一聲,“郵驛每年所耗不菲,太平無事時,腐壞滋生,撥下去的銀子,近半中飽私嚢,可銀子撥少了,又怕戰事起時,郵路崩壞。
年年算撥郵驛銀子時,我都想,怎么樣才能讓郵驛太平年間有事可做,戰事起時,又能立刻承擔起來。
李姑娘愿意經營郵驛,這極好,就讓她經營,她若真能做得好,把郵驛中民政那一塊,放到她那里,都無妨。
像她說的,真要是戰時,有了必要,咱們說拿,也就拿過來了。
先讓她去看看吧,看看她怎么看,又有什么樣的打算。”顧瑾笑意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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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桑柔得了回話,挾著卷順便討來的簡陋山河圖,回到炒米巷。
對著山河圖看了小半刻鐘,李桑柔就決定往淮南西路去,一路到無為,從無為往揚州,從揚州回建樂城。
兩淮是北齊最富庶的地帶,文風濃厚,才子成堆,她真要做郵驛生意,頭一條線路,肯定是往兩淮最佳。
第二天一早,大常忙著收拾行李,黑馬和金毛出門買車和路上要用的各種物什。
他們那輛半舊太平車可沒法出遠門,得買輛能遮風避雨的輜車。
李桑柔坐在廊下,正盤算著找誰開幾張路引,以及能不能從潘定邦那里,騙幾張驛券,或是能進驛館的牌子什么的,如意的聲音在院門外響起。
大常忙出去帶了如意進來。
如意見了禮,托了只匣子遞給李桑柔。
“是什么。”李桑柔接過匣子,隨口問了句。
“世子爺沒說,只吩咐小的把匣子親手交給李姑娘。”如意笑答了,見李桑柔沒再多問,垂手告辭。
李桑柔打開匣子,看著匣子里一摞四張路引,以及路引下面一枚嶄新的銀牌子。
銀牌子系著根五彩絲繩,巴掌大小,上面兩只鳳對飛,下面兩只麒麟對著瞪眼,中間一面一個篆體兵字,另一面則是隸書樞密兩個字,邊上是雖小卻清晰非常的年號,正是今年。
李桑柔仔細看過銀牌子,從匣子最底拿出張對折的信箋。
信沒有抬頭沒有落款,短短幾行,說那銀牌子是樞密院和兵部聯發的驛牌,可以憑牌出入各處驛館遞鋪,并憑牌索要不多于四匹馬。
李桑柔將銀牌和路引交給大常,愉快的坐回去,和大常笑道:“等黑馬和金毛買好車回來,咱們就啟程。”
“好。”大常笑應。
他們老大從來不講究什么吉日不吉日的,瞎叔說過,福人居的地方就是福地,吉人趕上什么時候,什么時候就是吉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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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顧晞去明安宮和顧瑾一起吃飯,剛剛坐下,如意一溜小跑進來稟報:李姑娘帶著三個手下,往陳州門去了,看樣子是啟程走了。
顧晞大瞪著雙眼,點著屋角的滴漏,“這大中午,今天是吉日?”
顧瑾噗一聲笑出了聲,一邊笑一邊沖如意擺手,“不用查黃歷了。這位李姑娘,真是百無禁忌。實在令人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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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有了能調用驛館馬匹的銀牌,李桑柔一行又拐到陳州門內的騾馬行,買了兩匹馬。
出了陳州門,挑了家香味兒誘人的飯鋪子,四個人吃了飯,大常趕車,李桑柔坐在大常旁邊,黑馬和金毛一人一匹馬,大常甩了個響亮的鞭花,一行人愉快的上了路。
十幾里路也就一會兒,李桑柔很快就看到了頭一家遞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