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二奶奶從蔣老夫人,看向錢三奶奶,“大當家那邊,后頭肯定還會開出賭盤,至少輸贏上頭,肯定要開出一盤的,只怕是最大的一盤。
咱們得議議,咱們該怎么辦。”
“那先得問問,大當家是準備押咱們贏,還是翰林院贏?”田七奶奶興致高昂。
“押咱們贏才能賺得多。
天下才子都在翰林院,論才氣,哪兒能跟翰林院比?大家肯定都覺得是翰林院贏。”錢三奶奶擰著眉,對上一個兩個翰林,她不怕,對上整個翰林院,說個贏字,就太自大了。
“皇上讓杜相提點翰林院,可沒讓誰提點咱們,這就是給咱們留縫兒了。
這場比較,至少怎么比這一樣,肯定是咱們說了算,這就是機會。”蔣老夫人指出了方向。
“時藝,破題解經這些,都不行!”鐘二奶奶先否定,“翰林院那些人,半輩子,大半輩子都耗在時藝解經這些上頭,咱們可比不了。”
錢三奶奶連連點頭,“我也是這么想。得挑他們薄弱的地方。”
“詩詞音韻也不行,這些東西,沒個定論,你覺得好,我覺得不好,好和不好都是正解。”鐘二奶奶擰著眉,手指飛快的點著桌面。
“比背書?”田七奶奶也是眉頭緊擰。
錢三奶奶忍不住瞥她。
鐘二奶奶飛快點著的手指頓住,片刻,笑容綻放,“不是背書,是比博學!比誰看的書多,那位喬翰林,不是號稱書櫥么,正好,大家比一比,看看誰才是真正的書櫥!”
“這主意好!”蔣老夫人也笑起來,“這些一路考出來的才子,要考出來,都得心無旁鶩。就是老二老三,算是才子了,當年也是只敢埋頭經書。
咱們不用考那些試,若論看雜書,至少不比他們差。”
“要是比這個,得請一個人出來。”錢三奶奶笑起來,“符家那位大娘子,嫁進周老尚書家,做了長孫媳婦的那個。”
“那丫頭不聲不響的。”蔣老夫人很驚訝。
“厲害得很呢。我跟她三嬸自小認識,她三嬸夸她,從小夸到大,過目不忘,無書不讀,我試探過幾回,真是博學。
只是她性子內斂,人又聰明,發覺人家試探她,就一句不肯多說。”
“周家老夫人,夫人,都疼她的很呢,那妮子確實不聲不響的,你不說,我還真不知道她學問這么好。”鐘二奶奶接了句。
“就怕請不出來。”錢三奶奶看著蔣老夫人,皺眉道。
“我去找一趟曹老夫人。”蔣老夫人信心滿滿,“曹老夫人是個不怕事兒的,再說,”蔣老夫人的話頓了頓,“他們大老爺,到秋天,這一任就滿期了。
去年秋天,曹老夫人就找我說過幾回話兒,想讓她這個大兒子回建樂城,現在戰起,不知道是什么打算了。”
“他們大老爺這下一任,還沒定下來呢?這離秋天可沒多少時候了。”錢三奶奶驚訝道。
“唉,他們府上,周老尚書拿他們府上不當自己家,拿自己兒子不當兒子,唉。也是因為這個,她這個大兒子上進得很,一心一意要替她阿娘爭口氣。
唉,這一家一家的,不說這個了。
你挑個人走一趟周府,先跟曹老夫人說一聲,明兒我去看她,找她說話兒。”蔣老夫人吩咐鐘二奶奶。
“符大奶奶跟永平侯府那位沈大娘子,要好的很呢。”田七奶奶突然冒了句。
“這沒事兒,沈家姐兒是個好的,明理的很。唉,也是被父兄所累。”蔣老夫人嘆了口氣。
“前兒七郎對著一根金簪子,掉了半天眼淚,說是看到金簪子,想到金毛了。”田七奶奶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