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陸子回來的很快,“老大說了,有人買就讓人家買,咱們只要沒人要的。”
“聽到了?給他!”黑馬愉快的揮了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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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里,黑馬和小陸子買空了兩家牙行,將買下的宅子鋪子交給孟彥清去清查打理。
傍晚,黑馬和小陸子回到船上,把厚厚兩本冊子遞給李桑柔,“這是今天買下的。”
李桑柔接過來抖了抖,放到桌上。
“老大,今天跟咱們搶宅子的,我問了,嘖!”黑馬嘖了一聲,一臉傲然,“都沒用我問,那牙行里就上桿子說了!
這牙行跟咱們建樂城的牙行比,可差不少,嘴上一個把門兒的都沒有!咱們建樂城,好歹你得塞點兒錢有點兒交情,他才肯跟你說呢!”
“快說正事兒!”小陸子捅了捅黑馬。
“跟咱們搶宅子的,不是揚州本地人,是個行商,說是淮陽府的,倒騰大棗蓮子什么的,說就是看到咱們買宅子,才跟著買的。
老大,這事兒?”黑馬看著李桑柔。
李桑柔笑起來,“這是好事兒,他買下,咱們就省錢了。”
“嗯?省錢了?”黑馬和小陸子一起瞪大了眼,“老大,你這話,啥意思?咱買這宅子,不是為了賺錢?”
“要是南梁打過來,把揚州城圍上了,拆磚拆瓦的守城,肯定先拆沒人住的宅子,要是沒守住,南梁打進來,再有個巷戰,再放把火,就什么都沒了。”李桑柔攤著手。
黑馬和小陸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可要是南梁一趟也沒打過來,北齊就一統天下了,那咱們就發了。”李桑柔接著道。
“喔!”黑馬和小陸子異口同聲,長長喔了一聲,不停的點頭,表示他們都懂了。
“你倆過來烙餅!”后艙,大常喊了一聲。
黑馬和小陸子忙往后艙去烙餅。
進了后艙,小陸子忍不住捅了捅黑馬,“老大這是,賭一把?”
“老大剛才說的多清楚!你怎么還不明白?咱老大從來不賭,南梁真能打到揚州?真要打過來,這銀子可就沒了,好多銀子呢!”黑馬一臉肉痛。
小陸子一臉鄙夷的斜瞥著黑馬,他就知道,他跟他一樣,根本沒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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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桑柔隔三岔五看看米行。
米行這邊,一來,三個行老,戰戰兢兢,竭心盡力,就差肝腦涂地以示忠誠了;二來,這會兒的米行,幾乎沒什么生意。
李桑柔指指點點,極其省心。
空閑時候,李桑柔就和大常一起,騎著馬查看揚州城外的莊子農田,特別是她買下來的那些莊子田地。
和李桑柔的清閑相反,駱帥司謝漕司和揚州鈔關等人,一天碰上好幾回頭,商量爭吵之后,再回各自衙門點燈熬油,之后,再碰頭爭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