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闈都在地方,一路集中在一個地方,比如這荊州,原本年年秋闈,都是在鄂州考試。
明年挪到建樂城,”李桑柔再笑起來,“以往在鄂州,這秋闈誰來考了,誰沒來考,大家可都看著呢。
要是挪到建樂城,那誰去考了,誰沒去,可就只有去考的人,或是在建樂城的人才能知道了,這里頭的文章。”李桑柔嘖嘖有聲。
“要是考過,落了榜,他自己不說,差不多就是沒人知道他考過了。秋闈可不好考,十有**是要落榜的。”李桑柔解釋的很仔細。
這種雞賊事兒,那位皇帝做起來簡直太得心應手了。
“哈哈哈哈哈!”黑馬放聲大笑。
“得挺多人去考?”大常看著李桑柔,問了句。
“不知道。”李桑柔搖頭,“瞎子說過,文人風骨這東西,是玄學。
齊梁之間,是兄弟之爭,不是非我族類,這是肯定的,那些文人怎么看這場爭斗,每個人要拿出什么風骨,會有個什么風氣,很難說。
文人之間,又最愛互相瞧不起。
咱們不管這個。
大常替我寫封信給王壯,讓他去找花邊晚報的林掌柜,找個文筆清楚,條理清楚的寫文先生,把從鄂州,經平靖關到建樂城,總共行程多少里,一路騎馬快走,要多少天,慢慢走要多少天,一路上怎么走,哪一段子能過車,哪些不能過,哪一段不好走比較險,一路上經過什么鎮什么村,哪兒能住宿,哪兒能吃飯,哪家小店公道實在,飯菜好吃。
總之,就是從鄂州到建樂城這一路上的事兒,越詳細越好,越仔細越好,寫一份路書,附在晚報后面,這份路書,只發賣鄂州城,還有建樂城兩處。讓他們越快越好。”
大常應了,進屋拿了筆硯出來寫信。
“老大這是,給他們指路?”黑馬這回總算是真明白了。
“嗯,從前他們都是順江而下。
現在沿江肯定不行了,只能走平靖關。
平靖關這條路很不好走,又很遠,認路的人又極少,給他們行點兒方便。”李桑柔笑瞇瞇道。
“還有,”李桑柔看向大常,“再寫一封信,給林掌柜,讓他去找一趟朝報的董掌柜,把從今年元旦起,朝報和晚報每一天的要緊文章,特別是跟秋闈春闈相關的,文章題目,誰寫的,列個目錄,按月區分,印上兩千份,發到鄂州來。”
大常看向李桑柔。
“順便賺點兒錢。”李桑柔迎著大常的目光,笑瞇瞇道。
……………………
這份印著伍相折子的朝報,賣的飛快。
略晚一晚,沒能買到朝報的小廝長隨,擰著眉問劉婆子:怎么就不能多印幾份?以及,明天的朝報晚報,能不能今天就訂下,先給錢也行!
劉婆子照李桑柔的吩咐,趕緊搬出小報訂閱業務。
不過,這個訂,只能訂從明天到今年底,以及明年一整年的,不零訂,也不今天賣明天。
明天要買,請早來!
一群小廝長隨回去稟告了,九成五沒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