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兄妹,”女子來回看了看,“真會長,好看全長到你身上,難看全長到他那兒。”
黑馬不笑了,斜橫了女子一眼。
“姐姐從哪兒來?”李桑柔提起吊在火上的銅壺,用銅壺里的滾水燙了杯子,倒了杯茶遞給女子。
女子接過,抿了一口,滿意的嗯了一聲,“這茶不錯。”
李桑柔看著三口兩口喝完了一杯茶的女子,又給她倒了一杯,再問了一遍,“姐姐從哪兒來?姐姐要去哪兒啊?”
“從南召。你們看到像你們這樣的一隊人沒有?有車有馬,領頭兒的是個像我這樣的年青女子,帶著一群漢子?”女子再問了一遍。
“沒有,姐姐說的這樣的,就是我們吧?”李桑柔笑瞇瞇道。
“你這小丫頭,無知無畏!”女子看著李桑柔,笑起來。
“姐姐有刀有箭,姐姐是俠客嗎?”李桑柔翻著五花肉。
“算是吧。這是什么?五花肉?你做的?挺香。”女子抽了抽鼻子,真挺香。
“嗯,女兒家要做得一手好菜飯,不然嫁不出去。我有個叔叔一直這么說。”李桑柔彎眼笑著,“怎么稱呼姐姐?姐姐吃了飯沒有?要不,跟我們一起吃吧,嘗嘗我做的飯菜好不好吃。”
“我姓林,你叫我林姑姑吧,吃是沒吃,你們多不多?”林姑娘伸頭看了看。
“多得很呢,林姐姐要是賞光,咱們就多添兩個菜。林姐姐喜歡吃什么?雞?羊肉?魚?都有。”
“都行,我不挑。是林姑姑。”林姑娘笑道。
“哥,你去拿塊羊肉,再拿只熟雞過來。
林姐姐看起來也就二十多,最多最多三十歲,只能是姐姐,不是姑姑。”李桑柔笑瞇瞇。
“行行行,你想叫姐姐就姐姐吧,你們去哪兒?做什么?”林姑娘轉頭打量著小陸子,螞蚱、竄條,以及旁邊一排兒三輛大車。
嗯,這是兄妹倆帶著三個車夫。
“去南召,走親戚。有個叔叔在南召,孤身一人,我們去看看叔叔,再看看能不能勸一勸叔叔,讓他跟我們回家。”李桑柔一邊說著,一邊從車上拿了只深鍋出來。
小陸子和螞蚱又支了個架子出來,在架子下生起火,竄條又去打了一桶水。
李桑柔將鍋用滾水燙過一遍,吊到架子上,舀了水進去,將黑馬剛剛洗好的羊肉切成大塊,一塊塊放進鍋里,挽了蔥結,拍了塊姜放進去。
煮上羊肉,李桑柔將熟咸雞拿過來,拆開,撕的細細的,放到一只銅盆里,加上剛挖的野菜,青蒜,酸蘿卜,醬黃瓜,拌了一盆。
大鍋里的米飯騰著熱氣,小陸子撤了火,悶了一會兒,掀開鍋蓋。
李桑柔拿過片白菜葉子,抹了層雞蛋醬,放上幾筷子拌雞絲雜菜,再放上米飯,放在碟子里,遞給林姑娘。“林姐姐嘗嘗。”
林姑娘接過,捏著白菜葉子,一口咬下,連連點頭,“小丫頭手藝真好,再給姐姐包一個!”
李桑柔一邊笑,一邊切了幾塊烤好的五花肉,用白菜葉包上,遞給林姑娘。
林姑娘一連吃了四五包菜飯,六七包烤五花肉,摸著肚子,還想再吃,不過已經有點兒撐了。
“姐姐喝碗羊肉湯吧。”李桑柔又遞了碗濃白的羊肉蘿卜湯。
林姑娘吸溜著喝完,將碗遞給李桑柔,“你這小丫頭,這手藝真是好!”
“晚上咱們吃三鮮粥,配韭菜雞蛋餅。”李桑柔笑瞇瞇道。
“小丫頭心眼真好,不過姐姐有大事兒呢,可不能跟著你吃吃喝喝。”
林姑娘拍拍手,正要站起來,李桑柔看著她笑道:“姐姐都沒問我姓什么叫什么。”
林姑娘失笑出聲,“是姐姐失禮了,你姓什么叫什么?你哥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