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孟太太,是個厲害人兒!”大頭塞了滿嘴生炒肺,豎著大拇指贊了句。
幾個人吃了飯,黑馬收拾了去涮鍋,小陸子幾個,端著水拿著抹布,到處擦。
沒想到老大突然回來了,家里可不怎么干凈,趁著大晚上的,老大看不清楚,趕緊擦干凈了!
大常搬了桌子,點了蠟燭,拿出算盤帳本,準備報帳。
“帳放著我明天看,綢子還有多少?”李桑柔問道。
“還有六七成呢。城里好幾家大綢緞莊,天天找我,都說有多少要多少,我沒給他們,我想著,與其他們屯著,不如咱們屯著。”
“有多少要多少?”李桑柔揚眉。
“他們不知道咱們有多少,我和老孟每次也就放個一二十車。
“后頭兩批綢子,都沒進城,堆到陽武縣外的莊子里了。”大常悶聲道。
“一二十車太少了,多放些出去,盡快,這一兩個月放完,正好讓他們過年賣。”李桑柔吩咐道。
“嗯?”大常皺眉看向李桑柔。
“潭州、洪州,也就年里年外,就能拿下來了,這兩個地方,都出上好的綢子。”李桑柔壓著聲音。
“呃,好!”大常趕緊點頭。
“這個,”李桑柔指了指大頭順手放在窗臺上的那張油布包著的庫銀押解單,“明天你送到……那一百二十萬你交接給誰了?那就把這單子也給戴計相。”
“戴計相客氣的很,有一回我去找七公子,剛出工部,碰到戴計相,戴計相叫住我,問忙不忙什么的,問了半天,還說你不在家,要是有什么事兒,就去找他,別客氣。”大常壓著聲音。
“還有一回,伍相坐著車從咱們門口那條路上過,讓人把我叫過去,也是這么問了半天,也說有什么事兒就去找他。太客氣了。”大常看著李桑柔,緊擰著眉。
李桑柔慢慢悠悠嗯了一聲,“你恭敬點兒就是了,這些相爺城府深得很,花花腸子多,有事兒也不能找他們。”
“我也是這么想。有啥事兒,有七公子呢。”大常松了口氣。
他這邊的事兒,找七公子足夠了。
黑馬涮好鍋,幾步過來,蹲到李桑柔旁邊,看大常不說話了,“你說好了?你說好我說啦。
“老大,你知道吧,七公子,跟十一爺,又被人騙了!”
“嗯?”李桑柔眉梢揚起。
“騙的挺慘。
“咱建樂城這兩年不是人越來越多么,幾條甜水巷生意都好,有好些外頭來的,在甜水巷找不到地方的,就往東水門外頭,一直到景德寺,那一路,就熱鬧起來了。
“都是外地來的,新鮮,又比甜水巷便宜,便宜多了!七公子和十一爺吧,就常去逛。
“有一回吧,七公子和十一爺逛了一家,吃好玩好出來,在院子里被幾個男人堵住了,說他們是良家,說七公子和十一爺騙奸良家女子,先頭要錢,后來聽說七公子是相府公子,就說他妹妹怎么怎么沒見過外人,讓七公子把他妹妹抬進府做小,一通嚇唬,讓七公子寫下了文書。
“七公子哪敢抬回家做小,他往東水門外頭去逛這事兒,他都不敢讓他媳婦知道,實在沒辦法,他就來找我了。”
黑馬得意的豎起大拇指,往后指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