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滋有味、熱熱鬧鬧吃了頓飯,再痛痛快快洗干凈,好好睡了一覺,第二天早上,眾人散坐著,說說笑笑吃了早飯。
李桑柔看著葉安平笑道:“好了,就此別過吧。”
“到底怎么回事?你一直沒說,現在……”葉安平這一腦門的霧水,從那天半夜他昏頭漲腦被打暈之后,這一路回來,這霧水只多,可半點沒少過。
“我一直沒說,是因為我也不大清楚,好像是出了點兒意外,算是陰差陽錯吧,應該跟你的愿想差不多,九溪十峒的峒兵,現在應該已經撤回去了。”
李桑柔言詞雖然含糊,態度卻很認真。“你先回去吧,到底怎么回事,以后總歸能知道。”
“龍標城里,沒出什么事兒吧?”葉安平一邊問,一邊仔細看著李桑柔的神情,“還有那號角?我是頭一回聽到,要是江哥兒媳婦問起來,我怎么說?”
葉安平覺得李桑柔這話還不如不說,越說他越覺得懞。
“我不是很清楚,不過,我覺得吧,就算有事兒,也不會有什么太大的事兒,最多不過是些日升月落,秋去春來,自然而然,該有的事兒。”
李桑柔帶著絲絲笑意,頓了頓,接著道:“我只知道沒什么大事兒,至于別的,我真不知道,你先安心回去,說不定等你到家,龍標城的信兒已經遞到了。”
“好。”葉安平雖然從李桑柔這一大通話里,還是什么都沒聽出來,不過他決定聽她的話,先回去再說。
唉,也只能先回去再說了不是。她說的不錯,龍標城里真有什么事兒,她怎么可能知道呢?
她都沒能進城!
看著葉安平收拾行李,帶著小廝護衛啟程走了,李桑柔把董超叫進屋里,拿了只封的嚴嚴實實,渾身上下壓滿桑字漆印的小小絹布包,遞給董超,吩咐道:“你立刻去一趟無為府葉家,把這個,親手交給葉大少爺葉寧江。
“一,要快,一定要趕在葉安平前頭;二,要機密,我知你知,葉寧江知;三,告訴葉寧江,一切如他所愿,只不過,這個小東西沒用上,還給他。”
董超凝神聽了吩咐,小心的將絹布包塞進懷里,出來挑了匹馬,直奔無為府。
李桑柔看著董超騎一匹馬牽一匹馬,疾馳而出,慢慢吐了口氣。
這一趟龍標城這行,總算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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駐守巴陵的楚興楚將軍,一直都知道自己不是個很聰明的人,可這一兩個月里,他對自己的判斷,從不是很聰明,直接降到了笨蛋這個級別。
唉,他實在是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先是好好兒的,突然之間,大帥像中了邪一般,突然,就全變了!
從去年秋天起,他跟著大帥,就忙著圍攻長沙的事兒,連過年都沒過好。
年后,大帥趕回巴陵,眼看就要起兵圍攻長沙,他這個先鋒,鎧甲都穿好了,就等大帥一聲令下,他就要往前沖了。
可大帥一聲令下,戰船掉頭往西,順江而下,他被命令原地呆著,接著,大帥帶著四五萬人,一聲沒響,去向不明!
那一天,他領了讓他帶兵圍攻長沙的帥令時,當時就傻那兒了。
給他的兵馬,還是讓他當先鋒時的兵馬,這些人馬,別說九溪十峒那些打起來就不要命的野蠻峒兵,就是跟長沙城里的南梁軍比,都太少了啊!
這怎么圍攻?圍都圍不住!
可等他想了一夜,鼓足勇氣準備找大帥說一說這個理兒時,大帥那頂帥帳,空了!
他只能眼望著空帥帳,守著大帥留下的錦囊,一天一趟打發人去長沙城外探查。
大帥說了,讓他一天一趟派人探查,至于什么時候該圍攻長沙,到時候,他一看就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