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李桑柔爽快答應。
“除了兩間船廠,其余產業我來打理。
“這些產業的生息,我一分也不拿,原本用在潤州義學義莊上的,該多少還是多少,其余的。”孟娘子頓了頓,“放到華亭做善事吧,在潤州用多少銀子,就在華亭用多少,只可多不能少。”
李桑柔失笑,連連點頭,“極好,極其應該。
“義學里,要有女學,女孩子們也該識個字,學個手藝什么的。
“還有,義莊什么的,不用投太多銀子,活人更要緊,設個醫館什么的,比義莊好。”
“嗯,我也是這么想。我父親活著的時候,也常這么說,說人生人死,如草木枯榮,供奉枯枝落葉,不如養育幼苗細枝。”孟娘子笑起來。
“還有啊。”李桑柔看著孟娘子,笑瞇瞇道:“潤州那義學義莊,那一堆的慈善,都冠著楊氏的名兒,楊氏義學,楊氏義莊,全是楊氏,這名兒得改改,改成孟氏吧。”
“孟氏?算了,還是叫東山學堂吧,我父親自號東山,義莊就叫義莊,把楊字抹掉就行了。”孟娘子想了想,笑道。
“那你再多花點兒銀子,請幾個大儒,寫一篇東山先生傳略,放到各個東山學堂,東山醫館里,最好再在學堂醫館門口,豎一座東山先生的石像。”李桑柔說著,不知道想到什么,笑起來。
“你這個!
“也是,要是這樣,那想留名兒的,干脆就舍了錢辦個學堂醫館什么的,不但能留名兒,還能立座石像呢。”孟娘子說完,笑個不停。
兩個人說著話,繞過正院,進了后園子。
小丫頭垂手等在圓門內,帶著兩人,到了一間亭子里。
李桑柔在亭子外頓住步,仔細打量著亭子。
“四圈兒繃了細紗。”孟娘子明了的介紹道:“這園子里雖說想盡了法子,可還是沒辦法一個蚊蟲沒有,走動的時候還好,一坐下來,那蚊蟲就咬上來了。
“這園子里經常閑坐的地方,我就都讓人繃了紗,還備了幾頂細紗帳子,隨時閑坐時撐起來,幾乎看不到,你要不要?”
“不要,我是個粗人。”李桑柔嘆氣搖頭。
她雖然也極討厭蚊蟲,可像這樣處處繃紗籠紗帳,她可籠不起。
亭子一邊連著條游廊,游廊通往正院,和正院后面的廚房院子。
一串兒五六個丫頭,提著大大小小的提盒過來,將提盒里的細碟擺到桌子上。
吳姨娘笑讓兩人。
三人的圓桌,說不上來哪是上首哪是下首,三個人坐下,李桑柔仔細打量著桌子上的精致菜品。
中間一碗九絲湯,周圍擺了六七樣涼碟,湯碗不大,涼碟更小,只只都只比巴掌略大,碟子中間擺放的菜品如畫兒一般,賞心悅目。
擺了滿桌子的菜品樣式很多,量卻不大。
“我餓了,就不客氣了。”李桑柔先盛了碗九絲湯。
小碗極小,李桑柔連喝了兩碗,嘗了幾樣涼菜,一條兩尺來長的釀炙白魚送上來。
吳姨娘笑道:“我和姐姐食量小,吃的也清淡,匆忙之間,幸好還有條上好的白魚,大當家嘗嘗。”
李桑柔不客氣的伸筷子上去,挾了一塊。
味道極好。
三個人吃了飯,孟娘子看向李桑柔,李桑柔帶著幾分懶散,擺手道:“就在這兒說會兒話吧,累了,不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