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符婉娘唉了一聲,也攤了手。
尉靜明想了一想,噗的笑起來。
“那怎么辦啊?”劉蕊擔憂的問道。
“能怎么辦?哪兒高釘哪兒唄,釘桅桿上。”李桑柔又一聲嘆氣。
她原本準備釘船頭,釘在錨樁上,釘桅桿上,但凡顯眼的地方全釘上,現在,只好挑著釘了。
“也只能這樣了。”尉四太太唉了一半,笑了起來。
“多謝你,告辭了,年底見吧。”李桑柔再謝了尉靜明,站起來,辭了諸人,拿起卷軸,郁悶的往外走。
“這兩個字是用了拙字印的,不是沒有好處,仔細想想,這好處還挺多的。”尉四太太多送了李桑柔幾步,瞄著她手里的卷軸,壓著聲音笑道。
“我知道,多謝你。”李桑柔微微欠身,謝了尉四太太,告辭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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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董超帶著余下的老云夢衛們,分坐了幾條船,先行趕往揚州。
李桑柔帶著大常、孟彥清等二十來人,趕往楊家坪。
她準備接收船廠前,算著日子,已經在晚報上印了招攬船廠各種工匠,以及船廠管事的告示,并在洪州和潭州,從順風派送鋪往外派送,以及到處張貼了不少招納船廠管事,以及船廠工匠的告示,到這會兒,已經有不少人趕到楊家坪,等在楊家坪了。
廣順船廠原本那些管事和帳房,能用的已經沒有幾個了。
順風順水,當天半夜,船就泊進了楊家坪碼頭,隔天一早,李桑柔先看來應船廠管事的,接著帶著應征的工匠們到船廠中,看各個工序的工匠試手藝。
一連挑了五天,挑出了兩個大體能對付的管事,以及三十來個工匠。
原本船廠的管事中,堅持不寫數目的十來個人,已經押進江州城,抄家退賠,本人流放千里之外了。
另外三十來個當場寫了數目的,有五個少寫了銀子數,李桑柔讓人照原數奪回分得的銀子,開革出船廠。
其余二十來人,有四個把分得的銀子全數繳了回來,李桑柔留下這四個人,原職照用。
其余的人,一多半袖手等著李桑柔找他們要銀子,一小半主動繳出了一半銀子,主動繳還一半銀子的,李桑柔將繳還的一半銀子賞了回去,把人開革出船廠,袖手等著的,追繳了一半銀子,同樣開革出船廠。
新招的兩個管事,才干都很一般,她得交給他們一個比較清爽的船廠,才能在她找到真正合適的船廠管事之前,把船廠支撐下來。
挑好船廠管事,船廠內各道工序的管事,或是任命了新挑的工匠,或是從原本的工匠中挑一個升了管事,之后,李桑柔又革了船廠不少舊規矩,重新定了新規矩。
比如船廠的學徒,不再由師父們自己挑自己選自己說了算,而是由船廠每年統一招收年紀相當的少年,有些工序,過于勞力,或是其它不便,只宜男子,男女皆可的,皆不限男女。
這些學徒招收進來,考察考績,皆有定規,師父帶出的徒弟如何,也有考察。
李桑柔粗粗定了些規矩,看著運行了大半個月,離開楊家坪,啟程趕往揚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