竄條和螞蚱跳到小船上,忙著釣魚釣蝦,得搞幾條肥大的黑魚,燉湯給老大喝。
大常和孟彥清嘀咕著,開出了長長一串兒食材單子,老大得好好補補,用著用不著,先買回來再說。
董超忙著帶人買這個買那個,順便買回了一只雕花精美的鳥籠子,給小奶狗當窩,總不能老是住在凳子里。
狗籠子也有,都太丑,就這個鳥籠子好看,里面還有個給鳥兒喝水的碗,放羊奶正好。
反正那狗小得很,這鳥籠子足夠它住了。
到第二天午時前后,李桑柔再醒過來,精神和臉色都已經好了很多,那只沒有受傷的胳膊,能抬起來,自己用調羹吃喝了。
眼前看的清楚了,耳朵也聽的清楚了。
李桑柔聽到那只小奶狗在籠子里撓著,嘰汪嘰汪叫的很大聲,慢慢轉過頭,看著那只鮮艷豪華的大鳥籠子,以及籠子里,沖著她急切亂叫的小奶狗,露出笑意,示意大常,“拿過來我看看。”
大常過去,拎出小奶狗,順手抄起塊半濕的藥汁兒抹布,把小奶狗從頭到尾巴擦了一遍,換塊抹布,再擦一遍,才放到李桑柔旁邊。
小奶狗被拎著脖子擦的時候,一聲不響,放下來,就拼命要往李桑柔身上爬,可實在是腿短身胖,爬了半天爬不上去,沿著李桑柔的胳膊,一頭拱進李桑柔手心里,委屈無比的哼嘰了一會兒,睡著了。
“老大在哪兒撿到這只狗的?說是一大窩子,就活了它一個。”大常說著話兒,伸手要把小奶狗拎回去。
“讓它睡這兒吧。”李桑柔看著頭拱在她手心里的小奶狗,“它從道觀圍墻滾下來,是它來找我的。”頓了頓,李桑柔輕輕握了握小奶狗,低低道:“你看它這一身的黃毛。”
大常呆住,片刻,猛的轉過了身。
正蹲在旁邊,用溫水化著藥丸的黑馬,手一抖,碗里的水和藥扣在了衣襟上,黑馬抖著手,用力抓著碗,一頭扎出了船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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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歇了兩天之后,一天中,李桑柔至少一半時候是清醒的了,也能在半坐半躺的時候,抬起頭,自己端起碗喝水。
喝過早上那碗藥,李桑柔低頭看著自己身上沾滿鮮血,已經硬挺發黑的衣裳,微微低頭,聞了聞。
真是難聞!
之前,她竟然沒有留意到,看來,她的嗅覺也好起來了。
李桑柔往后靠在靠枕上,嘆了口氣。
嗅覺一好起來,這臭味兒可就有點兒沒法忍了。
他們把她腿上和肩胛的兩處傷口擦的洗的干干凈凈,包的嚴實整齊,可別的地方,唉,他們確實沒辦法。
算了,再臭上一天兩天再說吧。
孟彥清探頭進來,見李桑柔醒著,進了船艙,站在船艙門口,笑道:“老大這氣色好多了。
“咱們現在在江州城碼頭,是一直在這里,還是往揚州,或是別的地方?”
“去揚州吧。”李桑柔答道。
“好,這就能啟程,現在就走?”孟彥清笑道。
“走吧。”李桑柔微笑道。
順江而下的兩條船,走的悠閑緩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