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我怎么自知?啊?這怎么自知!”
李桑柔放下手里的瓜子,忍著笑,用力咳了幾聲。
黑馬蹲在潘定邦旁邊,一臉同情,不停的點頭。螞蚱和竄條一邊一個,一臉不忍的嘖嘖不停。
大常看著潘定邦,抬出了一額頭的抬頭紋。
“這個,我跟你說說。”李桑柔拖著椅子,離潘定邦近些,再用力咳了一聲,一臉嚴肅的看著潘定邦,“我問你,你頭一回見我,你叫我對吧,那時候,你為什么叫我?”
“咱倆怎么認識的?”潘定邦眨著眼,沒想起來,他太傷心了!
“你坐車上,哎哎的叫我,你問我,沈家大郎對我好不好。”李桑柔只好提醒他。
“噢!我想起來了,唉,沈家大郎,唉!我叫你,就是因為沈家大郎,你跟他,還真是,唉!”說到沈家大郎,潘定邦傷感起來。
“你那時候,為什么叫我?是因為我人品高潔嗎?”李桑柔拍了下潘定邦,打斷了他的傷感。
“你人品高潔?”潘定邦嘴角往下扯,“我叫你,就是因為覺得奇怪,后來,你說是你送王爺回來的。”潘定邦的話頓住,“我那時候,是存了一點兒小心眼,我得罪了王爺,挺怕他的,雖說你收了他十萬銀子,可你還是救了他的命,我就想著,跟你有點兒交情,也算是巴結王爺了。”
“那后來呢?”李桑柔笑瞇瞇。
“后來我就把這事兒給忘了,咱倆多說得來,你這人又仗義,后來我真沒想過這個了。”潘定邦認真解釋。
“你看,你當初跟我交往,也是存了心的對不對?后來么,咱們處得來,存的這心,就沒了,是吧?”李桑柔看著潘定邦,潘定邦不停的點頭。
“你是這樣,我也是這樣啊,最初,我想著你是潘相的兒子,我那時候,正愁著立女戶的事兒,這事兒是你給我辦的,記得吧?
“后來,咱倆說得來,你這個人待人真誠不使心,我也就沒再想過你爹是誰不是誰的,就跟你一樣,就想著你這個人不錯,咱倆投緣兒,對吧?
“人吧,都是這樣,最開始,你想著這個,我圖那個,要么就是你看我長得好,我看你穿的闊,后來,處著處著,就處出情份了,對吧?
“這人的人品啊,投不投緣這些,看不見摸不著,要是有哪個人,張嘴就是沖著你人品高潔,那就是睜著倆大眼說瞎話,對吧?”
潘定邦不停的點頭。
“你大哥大嫂這話呢,也沒說錯對吧。
“最開始,你打的什么主意,我打的什么主意,這不要緊,要緊的是后來!咱們處出情份來了!對吧。”李桑柔拍了拍潘定邦的肩膀。
“嗯!”潘定邦用力點頭。
“我們老大一點撥,你就明白了!”黑馬也拍著潘定邦的肩膀。
“可不是,咱倆都不是聰明人……”潘定邦仰頭看向黑馬。
“嗐!你怎么說話呢!你不是聰明人,我可聰明著呢,我黑馬大家出身……”黑馬不干了。
“呸!你在我面前,也敢提什么大家出身?”潘定邦張嘴呸了回去。
大常嘿了一聲,轉身往倉庫回去。
“哎!魚咬鉤了!”竄條竄向河邊。
胖兒嚎一聲,追著竄條沖向河邊。
“小心胖兒!”螞蚱跟在胖兒后面追上去。
胖兒收不住腳,撲進河里,不是一回兩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