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香草看著阮白,眼神迷茫的問她,“你多大了啊?”
阮白愣怔下,但還是說了,“我十八歲了。”她也是剛過十八歲的生日。
“你看上去比我還小,但你想的事兒,我聽都沒聽過。”李香草道。
“那是因為你沒出去過,你不知道這個世界有多大,等你認識了這個世界,你會發現,外面的一切都很美好。”
李香草突然來了句,“我懷孕了,可孩子不知道是誰的,你想聽聽我的故事嗎?”
阮白愣在原地,李香草笑了,笑的很絕望。
從去年冬天開始,她就被迫接受各種男人。
原因是她媽吳秀蘭已經無法套住那些人的心了,卻又想要跟人索取東西。
就讓出落的年輕漂亮的李香草去做那種腌臜的事兒。
她那時候單純的很,都是一個村子里的叔叔伯伯哥哥,沒想到卻欺負她。
阮白聽她說的那些事兒,簡直就是不堪入目,不敢想象。
她氣的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死死的握著手掌,“別說了,都過去了。”
“會過去嗎?”李香草凄慘的笑著。
會過去嗎?
離開李家的阮白,腦子里一直想的都是這些話。
她走在村子里的路上,看著下工回家的男人,也許每個人都是曾經欺負了李香草的人。
也許那些欺負了李香草的人正躲在家里,當個縮頭烏龜,不敢出門!
這個村子,真讓人害怕!
不,該說的是這個世道,真讓人心酸。
阮白回到了宿舍,抱著被子就開始睡。
從下午半晌睡到晚上,什么東西都沒吃,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李香梅煮了一點稀飯。
“小白,你醒了,你昨天晚上發燒了,我見你不對勁,一直喊你,你也不吭聲,我煮了一點粥,你起來吃點吧。”
阮白搖頭,嘴唇發白,臉色看上去很憔悴。
“我睡了多久了?”
感覺整個人都沒力氣,腦子也渾渾的,阮白坐了起來,靠著床頭。
李香梅把粥放到她跟前,“你從昨天下午睡到今天晌午了,我剛下工回來,給你做了點吃的。”
李香梅很是熱情而客氣,將粥遞到阮白跟前。
阮白沒什么胃口,便推開了。
“我不餓,還不想吃。香梅,你幫我找隊長請個假,我還想休息半天,我明天再去上工。”
渾身乏力,真的是一點力氣都沒有。
李香梅遲疑了下,像是要說什么話。
但見阮白臉色不好,什么都吃不下的樣子,也就沒說。
“那好吧,我把粥放到這里了,你餓的話就自己吃。”
說完李香梅就出去了,下午她還要上工。
而且李香梅有個詩人夢,她每周都會有一天的時間去公社里跟一些文化人開會讀書。
李香梅特別喜歡做這件事兒,因為這也是她能表現自己的一個機會,也可以接觸一些文人墨客,要是遇到合適的人也許能帶帶她。
說明她思想覺悟高,而且她也特別喜歡表現自己,每次公社里的一些大字報她都很積極的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