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不到五分鐘,句芒就憋不住了,見她看著遠方問了一句,“漫歸,在看什么?”
漫歸聽到聲音收回目光,回頭看了眼人,嚇得句芒立刻閉上嘴。
“我在發呆。”
發,發,發呆?
他陡然松了口氣,不知道為何,自從看到她快刀斬亂麻的殺了三只惡鬼,總覺得她戾氣纏身,不太敢去招惹。
半個小時,說快也快,踏上車廂,句芒看著手中的車票又不高興了,竟然和漫歸差了兩個車廂,這讓他還怎么和漫歸套近乎?
為此,一路郁悶的看著窗外。
五殿不愧是五殿,就連車站都大了不少,人也多了很多。
句芒下車后,又差點被人群擠著再上去,好不容易突破重圍,扭頭一看,那抹紅衣已經消失不見。
他濃濃的嘆了口氣,有些喪氣,今天還真是出師不利,連個好印象都沒留下。
“漫歸大人,您回來啦!”
范無咎抱著一堆比他還要高的卷軸,余光里看到人一轉身,堆在上方的卷軸全都掉了下來,他立刻放下手中的卷軸,蹲著去撿。
一雙纖細的手映入眼簾,他抬頭看去,是漫歸。
“一次不用抱太多,可以去記錄科借個推車過來。”
清冷的聲音縈繞耳邊,范無咎愣了許久才匆匆回神,等回過神,人已走遠。
她從六殿回來的時候正值中午,上午的審問已全部結束,漫歸在六殿的情況也通過平板匯報給了靜息。
看到她從外面回來,一語不發的去偏殿,坐在主殿的靜息握著卷軸,眉頭一皺。
她身上的氣息是怎么回事?像在極力壓制。
難道在六殿出了什么事?
他放下卷軸起身準備去看看,聽到外面傳來的腳步聲,又立刻坐了回去,算了,還是等工作結束之后再去問問。
下午的審問進行的很順利,就是一旁負責記錄的漫歸給人感覺著實很奇怪,就連壓制亡魂的兩名鬼卒也隱隱有些察覺,呼吸聲更是放的一輕再輕。
“漫歸大人,晚飯你想吃什么?”
漫歸看著辦公桌前的孟無憂,砰的一聲合上卷軸,“抱歉,今天我不舒服,晚飯就不吃了。”
孟無憂看著走遠的人,再回頭看看散亂的辦公桌,眉間死死擰著。
這不太像平時的大人,再怎么說,她也不會連辦公桌都不整理就走了。
她跑去找還沒離開的閻王,大人方才的樣子就好像穿著白衣時候的樣子,可是,瞧著卻比那個時候更加可怕。
“大王,你說大人是不是又病了?”
靜息收拾好桌面,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或許吧,晚上我去看看,別擔心,明日照樣活蹦亂跳的。”
已經出現過其他人格,現在就算再來一個也沒什么好驚詫的。
回到房間關上門,漫歸抱著頭癱坐在門后,臉上隱有惡紋顯現,最后頭痛不已直接暈倒。
靜息自然不會剛下班就去宿舍,而是慢悠悠的走去食堂,看的孟無憂甚是著急。
“大王,你真的會去看漫歸大人嗎?”
“嗯。”
“你該不會要去找鐘大人吧?”
剛放進嘴里的飯,直接噴了出來,孟無憂趕緊躲開,這是被她說中了?
夕沉的報道上午十點就撤了,自然也收獲了一片罵聲。
現在雖然已經解釋清楚,可是大眾的目光還是會時不時的放在閻王和鐘馗身上。
下午,鐘馗也聽漫歸的話老老實實的去上班。
不過,看見閻王他就繞道走,他發誓,惹不起總躲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