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同意,孟無憂擦了擦眼睛,小跑著上前,趴在床邊。
趁著大帝轉過身對范無咎謝必安二人說教,吸了吸鼻子,從包里拿出棒棒糖塞到枕頭下。
抱著漫歸的脖子,小聲的說,“大人,我把我最寶貝的糖都帶來了,你快點醒好不好?”
大人不愛笑,可是也沒說過重話,就算她在偏殿跑來跑去,大人也不生氣,大人是她見過最最最溫柔的人,要是能笑一笑就更好了。
“你看,關心你的人來了。”
白衣銀發的人咚咚咚灌下幾口酒,聽著從遠處傳來的聲音,閉上眼彎起唇角,這聲音,悅耳極了。
漫歸起身看著無盡黑夜,聽著那句“大人你快點醒好不好”,指尖微動。
“試試,不好嗎?”
漫歸垂下手,搖頭,“我試過,可是后來錯了。”
“你不敢了?”
她點頭,試了那么多次都錯,她怕了。
“那你應該接著試,直到對了為止。”
“為什么?為什么要這么麻煩?”
既然明知是錯的,又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去嘗試,她又換來了什么,欺騙,背叛,還是剜心之痛。
背后白衣銀發的人,指著上頭,“你聽聽這聲音,你真的不想再試試嗎?只要你伸手,就能碰到。”
漫歸閉上眼聽著,這是誰的聲音?好耳熟。
她緩緩伸手朝聲源的方向伸過去,要不再試一次,大不了還是萬劫不復。
孟無憂看著覆上臉的手,慢慢睜大眼睛,“大人!”語氣里帶著詫異和興奮。
酆都大帝回頭趕緊上前,“漫歸,你醒了!”
靠在病房外的兩人同時擠進病房內,看到病床上睜開眼的人,嘴角同時上揚。
醫院大門口愣了好久的枝幻跑進去,直接上三樓,看到高興的抱成一團的謝必安和范無咎,上前拍了拍謝必安的肩膀。
“范老哥騙你的,玄女的行程還沒定下來呢!”
謝必安懶得跟這個反射弧長到天際的人說話,從懷里掏出一張工資卡,“枝幻,今天爺高興,今天的酒錢給你了。”
枝幻看著手里的卡,不太信,這不會又是他拿樹葉子變的吧?
放到牙邊咬了一口,嗯,是真的。
隨后慢慢瞪大雙眼,謝必安竟然給他酒錢了!
謝必安轉著他的身子往病房里看,“枝幻,你看坐在床上的人是誰?你看,你快看吶!”
他愣了兩秒,再次眨了兩次眼睛,比方才還要震驚,“大人醒了!”
他將工資卡又推給謝必安,“大人醒了,今天的酒錢就不算了,你把之前的補上就行。”
謝必安看著兜兜轉轉又回到手上的工資卡眉眼一挑,這傻了吧唧的枝幻,這可是他的工資卡,別說酒錢,望月酒館買下來都不成問題。
他將工資卡默默的又收回去,方才一時高興送了出去,這下倒好又回來了。
看來,以后還能去望月多光顧光顧。
漫歸看著病床前圍坐著的人,眉眼似乎彎了一下。
孟無憂不可思議的瞪大雙眸,她方才似乎看到漫歸大人笑了。
一只溫暖的手放在她頭上揉了揉,孟無憂高興壞了,小臉紅撲撲的,漫歸大人摸她的頭耶!
半小時后,地府各處傳來漫歸大人蘇醒的喜報,醫院門口圍了一圈又一圈的人,要不是顧及酆都大帝也在,這些人恐怕都要一窩蜂的涌進醫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