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必安拖了個凳子坐過去,想伸手摸摸他的額頭,一想到床上的人是大王,又默默的收回手。
也不知大王怎么突然就感冒了,他不是從不感冒的嗎?
“大王,要不,我給你去買點藥?”不去看病,總得吃點藥吧。
再說,他這么干坐著也不是回事,況且他也沒照顧過別人,得找個大王允許靠近的人來。
心中想法剛落地,謝必安就想到了一個人,悄悄的湊過去,“屬下笨手笨腳的,要不,讓漫歸大人來照顧您?”
說完,靜息頓時睜開眼,許是發燒,意識有些渙散。
瞧他這模樣,謝必安明白了,大王恐怕就等著他說這句話。
“大王稍等,我讓大人來看看。”
靜息伸手剛想攔住他,人一溜煙跑出了寢殿。
他翻身盯著天花板,閉上眼想起那個夢,心里難受極了。
“果然,所有人都一樣。”
最后,白衣銀發的人轉身說了句話,混合著風聲吹進他耳畔,他猛地睜開眼坐起,很想反駁。
可是,當他看到那個場景脫口而出的話,又算什么?
他伸手覆上額間,那人說得對,他跟其他人一樣,他一點都不了解漫歸。
謝必安趕緊跑回五殿,上午的審判正好結束,漫歸已恢復成原來的樣子。
范無咎跟著看了一上午,倒覺得就這樣讓大人一直擔任審判工作好像也不錯,一點都不比大王差。
這么想想,大帝將大人送來五殿,難道真是看不慣大王,有朝一日讓大人取而代之?
不得不說,范無咎的想象力倒是不錯。
“大人!”
謝必安從外面一路跑進來,漫歸坐在平時大王坐的位置上處理公務。
如今,三途河道整改已初見成效,這項任務也快收尾了。
“大王那邊如何?”
謝必安跑進來,轉身先倒了滿滿一杯涼透的白開水灌下,“大王發燒了。”
漫歸停下手中的筆,抬頭,“既然生病,可有送去醫院?”
謝必安搖搖頭,“大王不去,也不讓屬下近身照顧,大王,似乎更想讓大人照顧。”
他說的句句屬實。
“大人,下午沒有審判,您不如去看看大王,別看大王平時看著很兇,他可會撒嬌了。”
嗯,后半句是他瞎編的,不過,應該也相差不遠。
漫歸坐著沒動,生病了不去醫院怎能好起來?
瞧她似乎不是很愿意的樣子,謝必安換了個臉色,抽噎兩聲,擦了擦眼角,又嘆了好幾口氣。
“大王這人就是死要面子,就算心里想什么也不會輕易說出口,這么多年來都是一個人,真是想想都好心酸。”
他們跟大人混得好,就算在她面前說些無關緊要的事,也不會被責備,謝必安的膽子自然而然也就大了起來。
聽他這么一說,漫歸何嘗不知,他就是想讓自己去看看,罷了,那就去看看吧。
“既然如此,整理卷軸的事就交給你們二人。”
謝必安重重的點了點頭,站在大殿門外,揮手相送。
大王看到人應該會很開心吧,話說,他這個助攻做的算可以的了。
“老白,我突然想到一件很嚴重的問題。”
半天沒開口的范無咎,看著大人走遠,眉頭微蹙,“大王現在生病中,那等他病好了,還記得嗎?”
一般來說,生病中的人意識薄弱,對這期間發生的事都不太記得,他有點擔心。
謝必安嘴角的笑意慢慢落下,握起拳頭哈了口氣,直接揍了過去。
“呸呸呸,烏鴉嘴,就一個小感冒,大王還能失憶不成,別在這兒瞎說。”
就算大王失憶了,他謝必安也會想辦法讓大王記起來,這可是促進感情升溫的關鍵點,怎么能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