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帝就是故意說給靜息聽，他現在看靜息是越來越不順眼。
今日又犯下那等事，心中更加不喜。
似乎剛瞧見人，大帝這才緩緩止住聲，抬手招了招，“那個長得像閻王的小鬼，給大帝再拿兩壇酒來。”說完，打了個嗝。
靜息壓著火氣，一步步上前，看到漫歸坐在旁邊，扭頭看向大帝，俯身湊到他面前，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
“大帝等著，小的這就去拿。”
漫歸在的時候，他忍。
等他從鬼仆手中拿來兩壇酒，大帝又嫌棄的推向一邊。
“這酒涼了，我要喝熱的，你去給我燙一壺。”
站在閻王身后的鬼仆，都感覺閻王是真的快憋不住那口氣，趕緊上前將兩壇酒拿回去，快速的燙了兩壺，擱到桌上。
一抬頭就看見大帝重重的拍著自己的肩，湊到他耳邊用幾不可聞的聲音警告，“好小子，你給我等著！”
鬼仆被嚇得兩腿打顫，等大帝松開他，轉身連滾帶爬的跑出院子，邊跑邊哭。
他以后再也不做這么有眼力勁兒的事了。
靜息也沒有直接帶漫歸走，壓下那股氣，陪著大帝，看著他們喝了那兩壺酒，這才拉著人起身。
“時候也不早了，大帝就寢吧，明日還有工作，我們走。”
提到工作，漫歸點頭跟他離開，離開之前還是將大帝扶回房間，給他蓋上被子，又坐了一會兒。
“大帝，我走了。”
大帝還沒有醉到不省人事的地步，翻個身面朝里，語氣里帶著委屈。
“走吧走吧，下次早點回來。”
她應了一聲，起身帶上門。
離開大帝府，守在門口的鬼仆見他們這么晚了還要走，忍不住提了一句，“這么晚，已經沒有車了。”
大帝自漫歸大人去五殿工作之后，整日里盼著念叨著。
要是漫歸大人早上能跟大帝吃頓早飯，大帝都能開心一整天。
靜息哪里不知他這話里的意思，只是今夜還剩點時間，誰也不能阻擋他和漫歸獨處。
“這幾株樹苗，若是放到明日，也不知能不能活？”
就算漫歸想留下，樹苗也留不住，看在這幾株樹苗的面子上，漫歸也得回去。
“替我轉告大帝，漫歸先走了，改日再來看他。”
她說完，跟著靜息離開，守在門口的兩只鬼對視一眼，同時搖了搖頭。
漫歸大人算是被大王吃的死死的了，不過，性格也變了不少，不像從前剛回來的時候。
靜息左手拎著樹苗，右手不時伸過去想去牽她的手，剛準備碰到又不敢明目張膽的握住。
“漫歸，可以牽手嗎？”
話音剛落，漫歸停下腳步看了他一眼，搖頭。
靜息頓時收回目光，臉上都帶上了失落。
看吧，她對誰的要求都說好，唯獨對他的要求，可以堅決說不。
見他不高興，漫歸抬頭看著頭上的月光，微嘆一聲，“只能牽一會兒。”
正打算繼續走的人，聽到這句話，趕緊握住她的手，眉眼微彎，開心極了。
雖然知道她可能是因為從前的事，才對他百般退讓，只這樣牽著手，他也能高興半天。
只要她不抗拒自己，自有水到渠成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