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羲一眼便看穿了他的心思,他知道,靜息在防著他。
畢竟,他對漫歸的態度始終不明朗,也不像大帝那樣,偏愛。
“兮兒的事,我是不會告訴你的,你要查,查的也只是皮毛,不管你是出于什么原因,想再次翻起這件事,我只告訴你一點。”
伏羲起身看著云巔,雙手負在身后,濃厚的嘆息一聲,緩緩閉上雙眼。
“知道她的過去,并不能改變任何事,我所期盼的,是往前,不是后退。”
不是去斤斤計較那些所謂的陳年往事。
他想讓酆都,讓靜息,讓五殿乃至地府的鬼怪們,用實際行動去告訴那個孩子。
現在這樣,是最好的選擇。
沒有得到答案,靜息轉身告辭,離開之際,問了最后一個問題。
“第一批創造的人類,除了漫歸,可有存活?”
伏羲心中咯噔一聲,卻沒有轉身。
“當年的事,是女媧親手去做的,我不知道。”
或許,應該有。
她能放了兮兒,也能放了其他人。
“我明白了,告辭。”
靜息離開后,大帝走到他身邊重重的拍了兩下。
“既然,你想讓漫歸往前看,那你自己也得往前看,不是嗎?”
這老家伙說別人倒是一套一套的,輪到自己,反而一根筋軸到底。
伏羲垂眸搖了搖頭,“人,還可以轉世,女媧,是真的不存在了。”
他早就知道,可他還在自欺欺人。
總覺得,她還能回來,會像那天一樣,牽著一個小孩子再次回到他身邊。
“就算她再回來,那也絕對不會是真正的女媧。”
自從他遇見漫歸之后,心中時常有種莫名的不安,似乎就連他和漫歸相遇,都是被某個人精心安排好的。
到后來,偶然得知漫歸和女媧的關系,心中的不安逐漸擴大。
很難保證,不會有那么一些人想通過漫歸,讓女媧重現于世。
現在,他還不知道是誰,但他希望不會是伏羲。
說這句話,也是想讓他明白,女媧就是女媧,別人替代不了,也不能替代。
伏羲斂下神色,輕笑一聲,“你放心,過了這么多年,我是想她,可要是突然出現,我反倒不習慣了。”
就算他這么說,大帝也只能放一半的心,他始終無法完全相信伏羲。
他對第一人類的恨,別人不知,他還能不知?
就這樣平靜的接受當初被女媧放跑的第一人類,他怎么都不信。
“好了,今天這酒,就喝到這兒吧。”
不管伏羲心里如何想,在他心中,漫歸就是漫歸,只是他閨女這么簡單。
任何想要傷害他閨女的,就是與他為敵。
大帝起身告辭,走到山腳,便看到一直未曾離開的靜息。
“你這樣赤條條的站在昆侖山腳,以為伏羲不知道嗎?”
靜息扭頭,臉色十分難看,“漫歸在人界被襲擊了,那個襲擊她的人,會使用陣法。”
大帝臉上的淺笑慢慢落下,轉身就想再去找伏羲。
結果,卻被靜息一把扯住后衣領。
“你放開我,我要去找他問個清楚!”
這世上的奇門遁甲,幾乎都是伏羲搞出來的,襲擊漫歸的人既然會陣法,那必然和伏羲也有瓜葛。
“為何要阻止我?”
要真是伏羲,他非得跟他打上一架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