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那個地方,也是想看看能不能再次遇到那個,和她長的別無二樣的人。
那個人必定是認識自己的,而且,對她懷有某種恨意。
為什么會恨她?
當她抵達廢棄工廠時,黑衣人沒看見,倒是看見了另外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謝庭樞扭頭看向來人,似乎很驚訝。
“你怎么來了?”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
這個人最近一直出現在她四周,且,目的不明。
謝庭樞看到她眼中的警惕,笑著揚起手中的信。
“我是被人叫來的。”
他將信紙遞過去,漫歸半信半疑的接了,只看了一眼,瞬間收緊神色。
這個字跡和她之前收到的那張紙,字跡一模一樣,甚至可以確定是同一個人所寫。
“你可知,是誰將你叫來的?”
謝庭樞搖了搖頭,見她走到殘留的陣法前,眼角微微下壓。
躲在大門外的季聰,看到他的神情,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大人!”
他開口喚了一聲,謝庭樞立刻停下準備上前的動作,回頭看向一身喪服的季聰,眼底帶上兇光。
瞧見他的神情,季聰更加確定他能看見自己,立刻飄到漫歸身后,整個人都在顫抖。
“大人,他能看見我。”
漫歸瞬間離遠,負在身后的手已握住弩箭。
這世上,可不是誰都能看見鬼的,季聰也就罷了,眼前這個人又是為什么?
“謝先生的膽子倒是不小,入了夜,也敢獨自一人,來到這荒涼的廢棄工廠。”
她慢慢收緊弩箭,一步一步走上前。
謝庭樞見此落下眉眼,嘴角的笑無限放大,最后更是直接笑出聲。
空蕩的廢棄工廠內,滿是他的笑聲,聽得季聰頭皮發麻。
他落下笑意,在漫歸伸手之前,快速出手,扼住她的脖頸,將她狠狠地摁在柱子上。
“大人!”
“快走!”
季聰二話不說趕緊聽話的溜了,溜到一半,回頭看了眼漆黑一片的工廠,咬著唇轉身返回。
剛到門口,只見大人和那個男人已經打了起來。
大人接連射出三發箭,那個男人都能安全躲過,他絕對不是人,人不可能有這么大的能耐。
謝庭樞一個后空翻直接跳上二樓,一手放在欄桿上,眼底滿是不屑。
“堂堂的判官,也就這點本事?”
漫歸將弩箭置換成銀槍對準,“你不用激怒我,我只問你,你是不是早上的那個人。”
謝庭樞沒有回答她,相反直接從二樓跳了下去,一步一步朝她靠近。
“判官要是殺了人,不止人界,恐怕就連地府也保不住你。”
“前提,你得是人才行。”
他直接拉過漫歸的手放在心口,“感受到心臟跳動了嗎?我是人,活生生的人,單憑這一點,你就不能殺我。”
就在漫歸擰眉愣神之際,謝庭樞直接奪過她手中的銀槍,將她抵在破舊的集裝箱上,狠狠掐住她的脖子。
“你不能下手殺人,但是,我卻可以殺了你!”
銀槍調轉槍口,對準漫歸的心臟。
可是,過了很久,他都沒有下手,額間甚至滲出絲絲汗漬。
“兮兒,快殺了我,否則我又要控制不住了,殺了我體內的家伙,快!”
謝庭樞得到短暫的身體控制權,對她說的第一句話,卻是讓她殺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