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明顯很激動,揍了一拳不解氣,又從地上拎起他的衣襟湊近。
“我說是,她就一定是,你就等著女媧重現世間的那天吧。”
說完,扔開共工的衣領,轉身大步離開。
共工趴在廊下,扭頭看著外面的祥云。
他已經,很久沒有出去過了,似乎所有的人都忘了他,忘了還有這個水神的存在。
靜息將平等王扶起身,見他眉宇不時皺起,直接撕開他的衣襟。
只見胸前一抹顯眼的黑掌,靜息剛覆上,黑霧瞬間纏住他的手。
這是,詛咒!
和漫歸身上有著相同氣息的詛咒。
所以,漫歸身上的詛咒,其實是共工干的!
他趕緊讓附近鬼卒將平等王送去治療,幸好現在只被侵蝕了一點。
他看著手中黑霧,慢慢用法力淡化。
轉身看向十八獄底層入口,撞開他曾經貼滿符咒的石門。
等他進去之后,才發現,這里的瘴氣比原來還要濃郁。
濃厚的瘴氣內,離曄死死掐住漫歸的脖子,整個人似被誰給控制了。
漫歸怎么掰都掰不開鉗制脖頸的手。
靜息幾步瞬移過去,一腳踹開離曄,將漫歸小心扶起。
“漫歸,你怎么樣,有沒有……”
當他看到她脖子上的指痕,扭頭握緊手中的劍,朝離曄走過去。
在他還沒爬起來之前,指向他,“我原以為,讓你在這兒靜思己過,已是對你法外開恩,如今,你居然還要掐死漫歸。”
看來,現在是斷斷不能再放過他了。
離曄慢慢的從地上爬起來,還沒等他站起來,閻王的劍已朝他砍來。
他看向不遠處捂著脖子的人,苦笑一聲,閉上雙眼。
兮兒,對不起,離曄已經不行了。
漫歸見他并不打算反抗,不知為何腦中突然閃過一幕畫面。
額間一點朱砂的男子,溫柔的給她包扎傷口,就連責備都是輕聲細語的。
“住手!”
靜息的劍已至離曄頭頂,削落了幾縷發絲。
聽到聲音,二人同時看向開口阻攔的人。
漫歸上前幾步,覆在靜息手背上,讓他放下劍。
“別殺他。”
靜息聽聞,不可置信。
她是不是已經恢復了記憶,知道眼前這個人的身份。
“為什么?他方才差點掐死你。”
漫歸搖頭,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只是一想到他會死,便于心不忍。
“大王,我沒事,犯不著因為這種事殺他。”
靜息沉默許久,隨后收起佩劍。
“今日,看在漫歸的面子上,暫且讓你活著,日后,你若再敢生事,到時候,誰都救不了你!”
他拉著漫歸,甚至不讓她往后多看一眼。
就算同為第一批人類,可是他們,卻一個兩個都想殺她。
他不弄死他們,已是最大的仁慈。
跪在地上的離曄看向走遠的人,這是第二次,閻王在他面前帶走兮兒。
他趴在地上突然大笑,笑到哽咽。
已走到石門處的漫歸,回頭看向跪趴在地上的惡鬼。
想到方才他說的那些話,他說他是她的家人。
漫歸立刻抽回被大王握住的手,轉身回去。
離曄抬頭,整個人又隱藏在瘴氣之下,隔著重重關卡看著她。
“你還回來做什么?跟你的大王走吧,別再來這兒了。”
她說地府的那些鬼,才是她的家人,那她就跟著她所謂的家人一起生活吧。
“你不是兮兒,你永遠都不是!”
離曄抬頭,眸中含淚,他的兮兒不見了。
“你滾吧。”
見她站著沒動,離曄又扯著嗓子怒吼,“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