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息大步往前,對他的話根本不放在心上。
只要能追到媳婦兒,手段卑劣些又如何。
瞧他一副心情大好的樣子,崔鈺卻十分嫌棄。
只是現在,他還有一件事不明白,“方才我見宿舍上空盤旋著黑霧,這到底怎么回事?”
那黑霧來的甚是奇怪,去的也莫名其妙,而且他還從中感受到了一絲神力,還是非常古老的神力。
那種神力,萬萬不可能是句芒,他在地府也不會動用法力。
也不會是其他神明,地府有規定,天界神明若要來地府,必要提前告知。
而且,在地府擅自動用神力,是違規行為。
誰又會在制度之下,犯這樣的事?
進入大殿后,靜息突然停下。
身后的崔鈺,低著頭滿臉困惑,也未曾注意到前面的人停下,直接一頭撞了上去。
“我說你停下干嘛?”
他捂著腦袋埋怨兩句,一抬頭瞧見靜息回頭瞥過來的眼神,很沒出息的低下頭。
看他這樣子,是不打算說了。
其實自打他回來之后,就感覺大帝和靜息一直在瞞著某些事。
而且那些事,很有可能和漫歸有關。
如今,地府突現神力,就算大帝鎮壓下去,也難免會讓有心人猜測。
漫歸難道是神?
如果真是神明,那她的神力,或許比玄女還要厲害。
可她要真是神,大帝他們又為何要隱瞞?
回想他在人界看到的一幕,崔鈺瞬間變得正經起來。
“靜息,我知道有些事不是我能管的,現在我只想問一句,漫歸,是不是墮神。”
墮神,也是神明,只因犯下大錯被天道貶為墮神。
墮神是神的另一面,他們的內心滿是邪惡,就算是再溫潤良善的神明,被貶為墮神之后,他的腦中也只存在殺戮。
被貶的神明,溫和點的做法便是被關押在暗無天日的斷魂崖,直至消耗自己所有的神力,自此隕落。
若是屢教不改,則由天界代理人西王母親自剝除神格。
根據相關史卷記載,墮神并不多,卻沒有一個落得好下場。
但是漫歸,他怎么看都不像墮神。
靜息一聽,就知道他想歪了,“她不是,也永遠不會是,關于她的身份,總有一天你們都會知曉,只是現在時機未到。”
漫歸的出現,當年第一批人類的慘況遲早會重新搬到明面上。
就算他們不愿深究,也會有其他人要挖出來。
十八獄的那只,地牢的那個,皆有可能被黑袍人利用。
關于他為何獨獨針對漫歸,其實心中已經隱隱有了一個答案。
只是這個答案,還要再問過大帝之后,才能確定。
得知漫歸不是墮神,崔鈺狠狠松了口氣。
只要她不是,就好。
“靜息,我有預感,之后會有一場大戰,你要早做準備。”
不管是漫歸,還是地府,他肩上的擔子都不小。
就算平日里以下犯上的對罵,甚至打架,那也是因為,在這里,這里是地府。
因為這里,讓他們安心。
靜息轉身嗯了一聲,“去準備上午的審判吧,下午再帶著漫歸去準備年節的事。”
上午,漫歸閑著也是閑著,聽了崔鈺的話,去五殿藏書館找了幾本關于地府歷史的書。
其中,大部分的記載都并不完整。
她一連抱了好幾本書,想找一張空閑的桌子坐下,扭頭卻看見有只鬼以書擋面,趴在桌上睡覺。
光照進館內,灑在他身上,讓他不禁皺了兩下眉。
漫歸坐過去,右手翻著書,左手給他擋著光。
館內的窗戶沒有窗簾,目的就是為了防止某些鬼,打著看書的名堂在這里公然睡覺。
來這里的鬼,基本都是為了下一次鬼卒考試做準備。
大家都不想再考一次,自然會用心學。
當然,也有這渾水摸魚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