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歸輕輕點了兩下她發紅的額間,不消片刻紅痕消失。
“從前倒未發覺,你竟這般愛哭。”
前兩天剛哭過一回,今日又哭,她可不信大王的手勁那么大。
阿暖紅著眼,伸手覆上她的臉頰,“大人的臉都被他搓紅了。”
她這是給大人報仇。
從前,扁鵲爺爺給她講話本子,大王就跟話本子里那種薄情寡義的人一樣,得到了就不珍惜。
她握著小拳頭摟住大人的脖子,“大人,大王那樣的男人要不得,您合離了吧。”
話本子里有合離這個說法,合離了就不是大王的,這樣,大人也就自由了。
靜息趴在寢殿門口,貼著耳朵偷聽里面說話的聲音,聲音斷斷續續的聽不太清,只聽到合離二字。
這讓他怎能忍,大力推開門,趴在大人懷里的阿暖剛抬頭,就被大王扔到一旁。
“小小年紀,是誰讓你來挑撥我和漫歸關系的?是不是季聰!”
方才她就跟那個亡魂待在一起,必定是那個亡魂教她的。
靜息臉色不善,盯著玉釧防狼似的,想鼓動漫歸還未成親就跟他合離,這可真是個好器靈。
以后,他再也不給她準備零食了。
大王一怒之下斷了她的零食路,阿暖張口又要哭,還未等漫歸止住,哇哇大哭,引得四樓剛回來的范無咎都聽見了。
樓上這是出了什么事?
打開門想上去瞧一瞧,剛出門就跟不知從哪兒回來的老白撞了個滿懷。
“你這大晚上的去哪兒了?算了算了,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聽著七樓有哭聲,去瞧瞧。”
他剛準備離開,謝必安放下捂住鼻子的手,吸了兩下,流下兩串鼻血。
“黑子,你給我看看流下來的,是鼻涕還是鼻血。”
剛說完,鼻腔里流出的血啪嗒滴落在走廊。
他低頭看了眼,鼻血越流越多,“現在不用看了。”
說完,華麗的暈了過去。
范無咎手忙腳亂的將他帶回房間,也不知什么原因,謝必安的鼻血止都止不住。
又聽到樓上傳來哭聲,范無咎一個頭兩個大,趕緊先叫救護車將老白送走。
看著他被帶走,立刻上樓,順著哭聲走到大人的寢殿前。
大門大敞,走到門口就看見大人身邊的器靈鼓著腮幫子,掛著淚痕,怒瞪大王。
而大人,夾在他們中間左右為難。
看到范無咎,漫歸立刻起身,理著被兩人扯亂的衣衫。
瞧他身上還沾著一星半點的血跡,眉間微蹙,“可是出了什么事?”
此刻,靜息和阿暖終于停下,同時扭頭看向他。
范無咎硬著頭皮,將方才的事告知大人,萬幸的是他及時叫了救護車,否則,還不知老白要流鼻血到何時?
聽到謝必安流鼻血,漫歸下意識回頭看向大王,見大王無故撇開視線,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看來跟這件事有些關系。
“我知道了,你先去醫院看看情況,我隨后就到。”
范無咎點頭應了一聲,看了眼屋內景象,匆匆趕往醫院。
他走以后,漫歸彎腰摸著玉釧的頭,給她擦著臉上的淚痕。
“不能再哭了,否則明天眼睛都腫了,如今天色已晚,早些回玉釧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