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頸間的手瞬間收緊,黑袍卻在笑,笑的有多快樂,手上的勁就有多大,“就算你知道也沒用,你能去告訴誰,誰又會聽你說的話?”
終究就只能呆在這個牢籠看著自己隕落的人,就算死了,也無人來看他一眼。
共工的臉憋的通紅,仍舊滿臉的無所謂,看黑袍惱羞成怒的樣子,自己怕是說到了點子上。
“這些天你在地府,在她身邊很開心吧,所以你舍不得殺她,你愛著她。”
愛著那個女人,所以他從未下過狠手。
蚩尤如此,洛神亦如此,就連遲安,也是想借遲安的手讓漫歸想起從前,目的恐怕是想起他這個人。
可惜啊,那個女人什么都沒想起來,反而弄巧成拙。
聽到愛這個字,黑袍陡然松了手上的力道,臉上的笑意停滯一瞬,旋即笑的更大聲。
他居然說自己愛著兮兒。
“計劃不會改變,女媧一定會復活。”
共工趴在地上大口喘著氣,脖子上的指痕異常顯眼,瞧著眼前瘋狂的人,他是想讓他們統統消失。
黑袍瘋狂笑著,看著地上抓住自己衣袍的人,狠絕的一腳踢開,原地消失。
如今,大帝已不在限制離曄的活動,他可以堂堂正正的出大帝府。
看著每日都要出去遛彎兒的人,大帝壓下眉眼,讓騶虞悄悄跟在身后。
扁鵲說他已到了油盡燈枯的狀態,可是他瞧著這個離曄,氣息忽弱忽強,極不穩定。
“你是說他每日只是去望月坐了一會兒?”
騶虞木訥著一張臉點頭,“他離開之后,屬下特地去望月查了他的消費記錄,幾乎……將甜品店所有的甜品都嘗了一遍。”
說完,自己先咽了口口水,要是大帝也能放他半日假,去嘗嘗就好了。
大帝不太相信,出門只是為了吃甜品?
想吃甜品,府內就有甜點師,想吃什么甜品沒有,非得跑去燜鍋地獄去。
“當真沒有其他異常?”
騶虞正想著什么時候請個假,聽到大帝的話立刻回神搖了搖頭,“還有……”
剛準備說,大帝直接賞了一個暴栗,語氣極沖,“有什么事,一口氣說完行不行!”
被揍了一下的騶虞有點委屈,揉著腦袋剛準備開口,門外響起聲音。
“你們,在聊什么?”
是離曄,是他的聲音。
大帝立刻捂住騶虞的嘴,這娃兒忠心是忠心,就是腦子有億點點直,直的轉不過彎,他得看著點才行。
“散步回來了?”
離曄沒有進客廳,瞥了眼被他捂住口鼻,使勁蹬腿的騶虞,要是再不放手,怕是要憋壞了。
他沒有說話,相反指了指大帝的手。
順著他的手低頭一看,騶虞翻著白眼都快沒氣了,他立刻松開,心虛的往后退了兩步。
等他再次抬頭,人已走遠,方向又是閨女的閣樓。
大帝忍不住在心里吶喊:那是我閨女的閣樓,他可沒說養兒子!!!
終究只是在心里喊,畫外音沒人能聽見。
扭頭瞧著倒地不起的騶虞,踢了兩腳,沒見他起身,這才蹲下查看。
壞了,這回好像是真的沒氣了。
他握緊拳頭使勁朝騶虞胸口砸,砸了兩下沒反應,忽然想起前兩日電視里播放的急救常識。
人工呼吸。
大帝甩開袖子,捏住騶虞的鼻子,掰開他的嘴,深吸一口氣俯身。